“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儿?”

    玛格丽特的味道微酸而苦涩,一口闷下去,尤映西觉得自己口腔里像含着片柠檬。

    江晚姿:“你想说吗?”

    尤映西没开口。她盯着阿飞递来的又一杯酒,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不是茶,就像江晚姿的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尤映西没回答,因为江晚姿自己知道答案。能见微知著感知对方禁区的人很多,但是能够忍耐住好奇的人很少,她太有方寸感了,相处起来才会那么舒服。

    放在桌上的手机闪了一下,江晚姿瞥了一眼,褚煦:大出血啊江导!不是,你今儿这么开心呢?难不成在酒吧有艳遇啊?

    江晚姿:一个小朋友,喝你的,不够再点。

    “哼,你大不了多少吧?”尤映西这个年龄的,没几个人喜欢被叫做小朋友。在她眼里,十七岁与十八岁只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个春夏秋冬便能走完。十八岁一成年,就不是小朋友了。

    江晚姿这么叫她,好像她们隔得很远。

    是差得不多,六岁左右吧。江晚姿不知怎么,总觉得她很小。

    可能是江晚姿从小老成,长相在幼儿园那会儿都不是小萝莉那类的,五官带点男生的俊,性格又很内敛。她小哥江旭冬长得还要柔一些,有一阵江晚姿剪短发,江旭冬蓄长发,出去别人都以为江晚姿是哥哥,江旭冬是妹妹。

    除了江旭冬,江晚姿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不过从小没一起长大,感情都一般。

    长兄叫江旭阳,如果顺利,将来整个江家的产业都是他的,连江承毅的泥古不化都一起承袭了。逼着江旭冬将男不男女不女的头发剪短,至于那个短发断眉在学校里快当上校草的妹妹,江旭阳的威压不管用,随她去了。

    过了那个叛逆期,江晚姿上了大学慢慢将头发养长,江旭阳以为她变好了,哪知是走上了另一条令他气得呕血的路。

    江晚姿:“那不然叫你什么?”

    尤映西:“你那天叫宋可其小妹妹。”

    那天?江晚姿甚至没想起来宋可其的脸,迟了一会儿,她不禁失笑,品味出尤映西的一点点吃醋,女孩莫名的占有欲令她头疼,又不嫌恶,只是觉得有点傻。为一个名儿,至于吗?

    她是考虑过叫妹妹,但这么叫,她成了姐姐,这个身份在尤映西心里是唯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