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瑞脑消金兽时,总有一副书童打扮的店小二们绕着东南西北四角为香炉内再添一片薄薄的龙脑香片,那股冰冰凉凉的白雾再起,闲宜自得。
三人落座后,便有专门负责一层客人的店小二走来,同样书童模样,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方才到了志学年纪,手中无笔也无纸,临近三人后向一行人缓缓施礼。
身为儒殿正统出身的儒生,王子立刻站起身来,郑重还礼,使得书童模样的店小二微微诧异。
说来也是,他见惯了各类客人,飞扬跋扈的有,漠不关心的有,事不关己的有,比比皆是,随意扫一眼就能见到。但是见到如此郑重其事还礼的客人,难上加难。
所以店小二罕见地有了一丝真诚笑意,笑着问道:“敢问各位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若是打尖儿的话,小子这里倒是有些推荐。”
王子笑了笑,重新落座后道:“不着急,先打尖儿,你看着来就成,住不住店,先试过你家饭菜再说也不迟。”
李清源方才结果店小二倒好的茶水小抿一口,差些就要吐出来,神色古怪至极。
得,翩翩公子如今说话这副弯弯绕的德性,估计是跟着丁良星与解潮一场场劝酒挡酒练出来的。
店小二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推荐的饭菜,绝对好吃!
当然,也会照顾他们的钱袋子,不至于太过昂贵。
王子瞧见岳独尊没有异议,李清源也在喝了口茶后点了点头,便笑着应了下来。
店小二咧嘴一笑,冲着后厨吩咐了一声。
王子拦住要起身招呼旁人的店小二,在桌子上拍上一颗碎银。
店小二立马不动声色地推了回去,连忙摆手道:“先生,可使不得,你要是有什么需要问的,直接问我便是,要是让我家先生知道了,少不了是要挨板子的!”
王子果真就要收回那一两碎银,结果却被白衣少年抢过。
李清源将碎银往桌上一拍,“我们今晚住在这里。”
书童模样的店小二微微一笑收起了碎银,“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王子笑道:“这里的掌柜是读书人?都说君子远庖厨,后厨是谁人在打理?”
小二左右瞥了瞥,发现并无客人需要招呼,眼前的几位公子瞧着也顺眼至极,所幸便聊了起来,“是啊,掌柜的是个读书人,听说曾经还跟随着老先生进入王朝大殿交流学问呢,只可惜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