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归闭上眼睛,把热意憋了回去。一手挥开季越,竟然出乎意料地容易。
顾宁归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拧了一下,酸水滴滴答答地落下。
“你知道了?”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车厢内幽暗,但顾宁归却清楚地看见了季越在听到他那句问话时猛然攥紧的拳头。
他甚至能想象出隔着皮肉跳动的青筋,盛满怒火。
顾宁归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抬手搭在眼睛上,“你想让我怎么补偿?”
季越沉默了很久,久到顾宁归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季越突然开口了。
“之前那些……也是你的补偿吗?”
“你早就知道了?”
“对不对!”
语气一句比一句重,重到顾宁归都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像是要把他这个罪魁祸首嚼碎吃掉一样。
顾宁归怕死地缩了缩身子,手从眼睛上放了下来。
“……嗯。”
顾宁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承认之后季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握成拳的手骤然失去了力气。
季越自嘲一笑,果然,这个人对他好,都是有利可图的。
顾宁归偷偷瞄了他一眼,把话题绕回了正题上,“你说我要怎样才能补偿你?”
刚说完这句话,顾宁归就哆嗦了一下牙齿,他……怎么觉得季越的脸色比刚才还不好看了?
季越深吸一口气,压下想掐死顾宁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