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光明决不是永没有黑暗的时间,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罢了。
——罗曼罗兰
龙城第三监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一般的小偷小摸根本没资格进去。平日里,这些囚犯都是警察押送,可今天这两个却很特别,除了警察,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人。
这男人个子很高,冷白皮,最出彩的是他的一双凤眼,双眼皮较窄,眼睛略长,眼尾略微上翘,不笑的时候显得冷淡疏离。他一身得体的西装,西装口袋里的丝巾,眼睛上架着的银边眼镜,都让他多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
这个男人自从进了监狱之后,嘴角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饶有兴致的盯着前面的两个犯人,不急不徐的跟在他们的后面,欣赏着这两人的落魄。
两边的牢房中,传来犯人们粗鄙的呼喝声。
“新来了俩小白脸,老子多久没见到这么细皮嫩肉的货色了!”
“喂,新来的,待会儿跟爷好好亲近亲近,保准打的你哭爹喊娘。”
“这小子长得真带劲儿,可惜不是犯人。”
狱警用警棍敲打铁栏,这让犯人安静了下来,但是他们眼里的恶意,却依旧毫不掩饰,而这几乎是吓破了前面年轻的那个犯人的胆,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睁开了钳制住他的狱警,扑通一声跪在了那戴眼镜的年轻人面前,抓着他的裤腿,哭喊道:“堂弟,堂弟!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你就可怜可怜我,我呆在这种地方会被折磨死的。”原本还算俊朗的五官,此时涕泪纵横,非常的狼狈。
戴眼镜的年轻人弯腰扶起了犯人,眼里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怜悯,说道:“堂哥,如今不是我不放过你,而是法律不放过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可当他靠近犯人时,却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音量说:“这不过是个开始,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光吧。”
犯人和他对视一眼,却没有在他眼里发现任何情绪,他的眼睛就像是深渊一样,看不到底,他当时就觉得背脊起了一层白毛汗,浑身发冷,被绝望笼罩着。
年长的犯人见此,皱眉盯着戴眼镜的年轻人,说道:“白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白泽一边的眉梢挑起,脸上的笑意加深,像是咀嚼般重复了一遍:“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多有哲理的一句话,可惜啊,大伯若是早日把它放在心上,如今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年长的犯人怒视白泽,说道:“日子还长着,你别以为你能笑到最后!”
白泽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我自然日子还长,可您就不一定了,年纪大了,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而后,他便再也不看这两个犯人,而是对身边的警官说:“今天的事情麻烦王大哥了,以后有机会,请您喝一杯。”
王警官拍了拍白泽的肩,说:“小泽,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要往前看,人死不能复生。”
白泽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这阴森黑暗的地方,外面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