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国后期,国中祭祀不学无术,空有虚名。百幻图被人从祭祀住处盗走烧毁,所以武帝的大军才轻易的攻陷了昆明,有了‘汉习楼船’这件重大的历史事件。”鬼市市主走到桌子边,把手中竹卷放到了桌上后,翻找一番,抽出其中一卷在木青冥和墨寒眼前展开“据民间记载,黑鳞巨蟒皮为水,火不能尽融,最后还是留下了其中两块巴掌大小的蛇皮,也是蛇皮上加持了巫术最多的地方。”。
展开的竹卷,每一道竹条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纂书,刻痕里的墨迹已然剥落不少,显得每一个字都斑驳。因其汉初使其汉承秦制,初用篆书,这竹卷应该是秦末汉初的东西。
“这就是记载了,最后那两块蛇皮的下落。”在鬼市市主略显苍老无力的声音中,木青冥和墨寒顺着他滑过竹简,枯瘦如柴的手指处望去,看到了“货郎得之,以皮制货郎鼓。”的简单记载。
“这么说,百幻图已经被制成了一面鼓?”木青冥觉得今天心跳很快,可能是惊喜和惊吓,还有惊愕并行,接踵而来的缘故吧。
“对。”坐下的鬼市市主微微颌首,缓缓说到“一面货郎鼓。所以时至今日,斩杀黑鳞巨蟒的神话传说中,斩蛇的人演变成为了一个货郎。”
夜色深沉,黑竹沟中的迷雾并无退去的迹象,依旧浓郁的迷雾横在山林之间,模糊一切。也在这静谧的山林之中,铺开了朦朦胧胧。
木山巙满怀复杂心情的走进了西跨院,又满腔五味杂陈的走了出来。他没有问出肯定的答案,却得到了另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木山巙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是该相信自己调查过程中听到的,还是相信母亲说出的了?
确实,如果是他母亲不想要木青冥活着,不必等到木青冥都三百多岁,道行非同小可时再来动手。
可是长生道却是需要木青冥的魔气,这又不能证明木余氏的话是真的。
也许横在这个事情的真相前的谜团,就像是木山巙眼前弥散开的迷雾一样,朦胧又模糊不清。
他一言不发的迈步朝前,轻车熟路的在雾中找到了自己居住的正屋位置,迈过门槛后朝着屋后而去。
门外候着的弟子,顺手给大门关上。
来到后屋中,木山巙只见妻子木罗氏,坐在床榻对面的桌子前,借着桌上铜灯中明亮的火光,仔仔细细的叠着桌上散落的小孩衣服。
“又是木青冥小时候的?”木山巙径直的走到妻子身边坐下,提起了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现在也穿不下了,叠它做什么?”。
窗外箭竹筛风弄月,映照在窗纸上的竹影摇曳几下。
浓雾之中湿气弥散,阴寒顺着门窗缝隙入屋而来,却在进屋之后如泥牛入海,化为虚无。
“我新做的。”木罗氏的目光,始终盯着那些小衣服,缓缓道“免得墨寒要是忽然有了孩子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操闲心。”说是这么说,木山巙还是多看了几眼那些针脚细密整齐,样式禁制又不花俏的小孩衣服后,问到“怎么都是男孩的衣服?你知道一定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