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溅起,盛宴上腥味扑鼻。
树林里倒伏的宵灵兽,地上永远合眼的义士,刺目殷血顺着高台滴落在草地上。
晚风在此刻显得很凉。
黑色的异花在那人手中缓慢盛开,他毫不在意地看着花瓣在手心缓慢碎去。
花开花落,在他手心呈现了整个生命。
漆黑狰狞的面具掩去了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得见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却看不出究竟是何种笑意:“就他了。”
倦怠弥漫在话语间,分明很轻漫,却让人仿佛置身于幽静的海域,在刀光剑影里看万千兵马过,刀剑相见,血花四溅。
是不可反驳的压迫感。
没人敢再出一声,生怕一句话惹怒了他,只等着他说一句收场。
他那双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向任沿行看过来,许又夹杂着几丝笑意,而后又向那一具具血尸扫去:“你知道该怎么做。”
绛吟君站起身来,旁边侍卫为他撑开伞,他高大的身影遮去了洋洒的月光,在隐入黑夜前,他微微侧头看了任沿行眼,抬手拿出个腰牌给身旁人。
身旁人接过腰牌递于任沿行手上,低头一看,腰牌上什么也没写。
任沿行微愣。
知道该怎么做。
九州箭会大宴,金墟俘虏不能留,只能杀。
任沿行默然不语,一瓶丹药突然扔至他脚旁,魏池笑道:“既然选了你,可别让我们失望啊。”
任沿行微愣,这是一种剧毒,若是服下,人立马断气而亡。
魏池的意思他不会不懂,这是让他亲手了结单纯。
单纯微微发颤,噙满泪的眼盯着任沿行,下意识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