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柏林的黄昏。
除去医生对患者、父母兄弟之间可以脱去对方衣物检查伤势,还有哪种关系可以理所当然做这些?
迈克罗夫特抿紧嘴唇,目光紧锁着仅仅一步之遥的明顿先生。
两人对视了五秒,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长。某个答案,从他的心间窜到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哐当!’,‘哗啦——’
饱受摧残的厨房发出了哀嚎。摇摇欲坠的玻璃窗终于向外倒下,而玻璃坠落碎了一地。
巨大的声响打破了沉默笼罩下的魔咒。
“抱歉。”
迈克罗夫特松开了握紧对方的手,朝后退了半步。
退半步的时间,他已经恢复了一脸波澜不兴,那股即将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情绪仿佛从不存在。“我的意思是在外行事,我们应该保持绅士的风度。”
谁不绅士?
是试图当街解人衣扣不绅士,还是握住一个人的手腕不放不绅士吗?
“不必抱歉,的确是我有些冲动了,一些做法于礼仪不合。”
玛丽轻笑着摇头,似乎根本不把刚刚的一幕放在心上。
但,右手手腕上残留的温度在短短几秒内渗入了心底,提醒着她以往的某些判断出了错。
福尔摩斯先生对她的感情,99.99%不仅仅限于生死之交那样简单。只是这人掩藏得太好,好到此刻还能泰然自若地装模作样。
为什么要掩藏呢?
原因可能有二:奉行理性为上的人不愿被感情影响;另外,同性相恋在英国是重罪。
玛丽从未猜测到迈克罗夫特会对她暗生情愫,也正是这两点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