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知已是明晓傅远话中之意,遂说道:“傅大人所言,并非小王不能理解。只……只是昨日已然是说好的,今日东昌府一众皆已知晓我东昌王府与傅府要结亲之事了。昨日定准的事今日便反悔,说出去又是街坊巷陌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这边东昌王话音刚落,就闻钱氏一面低声哭泣着,一面说道:“王爷王妃不知,我那媛姐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说是虽然仅与白家公子在两家宴席上见过两面,却已是心里认定了。又得知白家公子也是属意于她,更是一心不改了。
嘴里只说若是无法成全,情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我一向疼爱媛姐儿胜过铭哥儿,见她于家已是茶饭不思,滴水不进,这心就像是刀剜的一样。心想着若是她真一心去了,我也不活了。王妃娘娘,您也是做娘的人,您必是能懂我的心……”
魏茹云一向是贤淑温善,见钱氏如此悲痛,亦是心中略微不忍起来。
“这……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魏茹云难为的说道。
傅远见东昌王妃已是心意松动,又忙着与二人说道:“王爷王妃别误会,我们今日前来不是与王府悔婚,而是想将媛姐儿择换为婉姐儿。家中女儿仅婉姐儿尚无婚配,又是嫡女,恰是合宜。只是不知王爷、王妃意下如何?”
孟维知与魏茹云夫妇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见正堂槅门处,一声清越洪朗的声音笑道:“有何不可?”
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月白色天马皮章绒缺襟外袍,从城郊林猎场打马回府的孟珩。
待众人向槅门处望去时,他正将外面披穿着的墨色狐裘大氅扔给身后随从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