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亲。……女儿,还有一事相求,希望父亲能够成全女儿。”
她是不求这个父亲给自己寻一门什么好亲事,还不如说出眼前的事情,答应得真实可信。
“你且说。”傅远答应道。
“再过几日,是我娘的生忌。韩家在城郊的延真观里一直供奉着牌位,女儿想去延真观给母亲上香三日,还请父亲成全女儿的孝心。”傅之婉趁着这时说道。
傅远心中正因几件事,对傅之婉积攒着的愧疚,便还算爽快地答应道:“好,到时候我让前门的备了马车,载你去延真观。”
“婉儿谢父亲。”傅之婉躬身行了谢礼。
傅远面露犹豫,口内要说不说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傅远还是开了口:“你娘那里,我近日来……”
傅之婉见他为难尴尬的神色,心中已是明晓,先说了道:“父亲放心,安心忙于公事便可,女儿会帮父亲上柱香。”
傅远点头说也好。
傅之婉不禁在心中嗤道,他既然这么顾及虚伪的面上之事,当初何必丧妻还不到半年,就将钱氏扶正了。
眼见着头顶上的天黑了,雨势也有重卷而来的架势。
傅之婉与傅远道别,领着木槿,经过花园长径石桥,回了自己院中。
“姑娘,净手吧。”木槿与黄香捧着小沐盆、巾帕和沤子壶来。
傅之婉伸手向小沐盆中盥洗,洗了手后,又倒了些沤手香在手上抹匀了。
“今天夜里恐怕还是要落雨,一会儿还是要将帘栊都收起来,户牖也都要关好。这样咱们只管放心睡在天明去,不用半夜被雨声惊醒,火燎了似的跑去一个个合上。再让冷风一吹,别着了风寒,让身体活遭罪。”傅之婉坐在卧榻对面的竹藤编的躺榻上,对木槿和黄香两人说道。
木槿和黄香应说正是。
“木槿,你今夜里也别在户牖下的那榻上睡了,把铺盖都搬到我坐的这竹榻上来睡,仔细着了凉。”傅之婉一直都是心细如发。
“是的,姑娘。”木槿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姑娘待自己的这一份情谊,明明她的日子也没有多好过。她真的好怀念夫人还在世的时候,那日子过得是多么欢乐无忧啊!
傅之婉感觉到木槿有心事,抬头含笑望着她说道:“自从正屋回来,你就一直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现在四下也没有旁的人,你都说了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