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粘液涌动着,一颗青白腐烂的头颅浮现出来,它张开嘴,一根细细长长的管子从它的喉咙处伸出来,然后向着距离它最近的那个赵广城探去,捅进了那人的嘴里。
管子上鼓起诡异的包,向着吸食者的方向滚动着。
赵广城在昏迷中痛苦地挣扎着,他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缩去。
下一秒,背后的墙壁骤然爆开巨大的轰塌声,朦胧的烟尘间,寒光闪烁,将那根惨白的管子一割两断。
挣扎扭动的管子里飙出黑血,吸食者发出震耳欲聋的凄惨尖叫,那叫声令玻璃都随之战栗起来,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着,令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那刀光不止切断了它的管子,还将它身前墙壁上的粘液同时割开。
赵广城沉重的身体失去依附,从墙上扑通一声栽了下来。
疼痛,冰冷,恶心。
无数粘稠的感觉在他昏昏沉沉的身体内涌动着,一种腐烂恶臭的味道在他的口腔和鼻腔内弥漫着,就像是吞下了一百只蛆虫似的,这种令人反胃的感觉刺激着他,将赵广城从半昏迷的状态拉了回来。
眼皮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的完全抬不起来。
赵广城艰难地掀起眼皮,勉强地撑开一丝缝隙,向着前方看去。
眼前的景象好像是只会存在于噩梦中,他开始难以自抑地发起抖来。
浓黑粘腻的恶意在空中几乎凝出实体,怪物青白腐烂的肢体扭曲地横在眼前,近的令他能够清晰地嗅到那阴冷腐臭的气味。
在那由恐怖织就的背景中央,被某种蛮横的力量破开一个不规则的大洞,微弱的光从洞口中渗透过来,在漫天的烟尘中,隐约能够看到一个人的身形。
……是梦吗?
赵广城有些恍惚。
他听到一个嘶哑而低柔的声音,那个声音中藏着他生平仅见的恶毒和阴冷,仿佛每个音节都在
喷洒毒汁似的,它好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赵广城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在那嘈杂的蜂鸣中,他只能勉强分辨出模糊而破碎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