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个尸体一样爬回来了,并且对我实施冷暴力。”百冶语气都透着担忧,“他到底想要什么啊?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你这样怎么能有老婆的。”景元隔电话痛苦揉眉心,“这么解读的话,就是龙尊得不到想要的,大发脾气,折腾自己,顺带折腾你喽?”
“对!”一声响指,“你小子还是聪明,一点就透。”
“……有没有一种可能,龙尊也身不由己呢?”小孩反问,“他只是持明社会中一个很精妙的部件,被整体裹挟着往上推。所以我们才找不到他杀人的证据,因为龙尊不杀人?。”
“别讲这么……的话题。”
“是加密通话,没关系。”景元说,“哦,我们这边把肥肉咬了准备搁置持明的事情了——实在忙不过来。曜青那边发现了丰饶民踪迹。你要是对丹枫实在忌惮就和离了吧。”
“也行。”应星点头,“辛苦了,我给你寄点工造司牛磺酸吧?”
“那玩意查出来含有百分之一的建木稀释液。”一提这个景元又冒起火来,“完全是处方药的等级!摄入不遵照医嘱会入魔阴的…!消息压着就是怕有人开始打稀释液主意,你还跟我说这个!”
应星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后他抬起头来——
丹枫的房间,怎么有点建木的味道?
***
龙尊感到平静。
此处只有寂静,光与声音与触觉都被隔绝在外,他不记得自己的过去,只是单纯存在着。每秒都像是崭新的,刚刚到来。
他感觉不到四肢,同样也感觉不到痛楚。这与持明卵中的记忆有所不同,等等,持明卵……
能想到过去的事情就意味着他即将醒来。建木叶制造出来的空间没有时间的概念,故此丹枫没有发现自己提前清醒的异状。
精神缓慢脱离的过程也是被现实苦痛重新覆盖的过程,先有不可言说的模糊不安,然后加剧,接着具象化的回忆攀过脊背,友善地向他展露。
……好难受。
是连呼吸都觉得沉重的人生,丹枫跌回自己的躯体,他还没有完全清醒,捏着被褥徒劳指望入梦,但是很快,手腕的刺痛加快了他离去的进程。
睁开眼是应星铁青的脸。老公从不撬门使他放松了警惕,简单反锁便躺在床上飞起叶子,现在好了——视线飞到被完美撬开的门锁上,又打了个转,回到应星紧绷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