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去买。”说着,梁洲就试图把他的手掰开,可顾矜不情愿,衣服被他攥在手里,他无奈道:“你松开一下。”
“让工作人员买来就好了。”顾矜咳了两声,“跟他们说会给三百块钱小费,会有人干的。”
闻言梁洲忍不住笑了下,问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拿钱使唤人?”
“什么使唤……我花了钱的。”顾矜不知道在答什么,等一会儿又感觉冷了,梁洲便把他塞回被窝,打电话叫工作人员去药店采购。
他闭着眼睡了没十分钟,梁洲便抬起他胳膊,夹住探热针,十分钟后出结果,针上显示温度逼近四十度,必须去打针。
“我不下山,不想下。”顾矜看着他,“你问问酒店山上有没有诊所,我觉得有的。”
山上不止有游客,不少本地人还住在这里,基本都在山上开饭店,或在酒店打工,相信这里会有诊所。梁洲又不可能把他抗下山,便又打电话给前台,结果这儿还真有个诊所,要往下走三百米的路,进本地村子里找。
但其实顾矜没想到这么多,他只是单纯地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外面飘着雪,空气雾蒙蒙的,顾矜一站起来便感觉头晕,浑身轻飘飘的,梁洲给他戴上针织帽,握着他手腕领人走下坡路。
有好几次顾矜差点踩空台阶,好在梁洲及时拉住他,最终有惊无险地到了目的地。
诊所装修简陋,大门敞开着,挂着一扇挡风帘,两人拾阶而上,掀开帘子进去,内里灰突突的墙连着一排不锈钢椅子,这会儿里面就一个阿姨抱着小孩在打针,医生护士都闲得刷手机。
“生什么病了?”医生暂停了手上的短视频,拉开木椅让顾矜坐下。
“他发烧了,在酒店测出来三十九度。”梁洲替他答。
医生打量他一眼,又看向表情蔫蔫的顾矜,问道:“怎么了,你嗓子说不了话吗?”
“他嗓子哑了。”梁洲又说,他的手搭在顾矜的椅背上,丝毫不在意医生的目光,顾矜干脆点点头,肯定他的话。
一般诊所、医院是规定患者本人陈述病情,以防万一遇到患者被施暴者胁迫,医生可以及时报警。但既然患者亲自同意了对方替代他说,那么就无所谓了,医生开了药和两瓶吊针,让他们坐到一边儿去打针。
护士把针头露出来时,顾矜趁势扭头,埋进身旁人的怀中,只有要被扎的那只手向着护士。梁洲没动,都被抱好几轮了,已经对他突然撒娇的行为脱敏,无奈问:“怎么又抱……”
话音未落,顾矜抢答:“我怕针。”
闻言梁洲轻笑一声,抬手刮了刮他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