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深夜,黑暗中一点火星明灭。

    瘦削的中年男子靠在车门边上,抽着烟,望着百米外的码头,静静等待。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随即响声鞭炮般炸开,火光满天。

    ——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凌久易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秒,哦,懂了,怪他的信任太多余。

    很好,那家伙没有机会了。

    男人勾唇一笑,一枪正中紧追过来人的膝盖,砰的一声闷响,人影倒了下去。

    他避开肮脏的液体,顺势退出仓库后门,反手锁上门,抬眼扫视一圈漆黑的夜色,快速思考迅速撤离的方法。很快,他脚步一转准备前往东边小路,就见一辆白色面包车闪着明亮的大灯穿破黑暗,以一副要撞死他的样子疾驰而来,最后堪堪停在他面前。

    凌久易握紧枪,不动声色地看着。

    那辆车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男人的脸,那人懒散地对他说了句,“哟,老板,坐车么?”

    没见过的人。

    凌久易将枪掩在身后,微笑,“当然。”

    他拉开副驾驶门,立即闻到一股发霉的怪味,再瞥一眼破了几个洞还带着深色污垢的车椅,神色微凝,但还是迅速上了车。

    车辆很快发动,车内弥漫着无言的寂静,凌久易扯下领带,在大腿上打了个死结,细看才能看到他深色的西装裤上渗出一大片血迹,他中弹了。

    贯穿伤,子弹没留在体内,没把腿骨打断,万幸。

    余光瞥到开车的男人看了他几眼,凌久易嗤笑一声,“怕了?”

    他无所谓这个男人的反应,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击毙这个人自己开车回去,那样可能危险一点,毕竟腿受伤了呢。

    “嗯?我就是想问,你要去哪儿?”那个司机掏了掏耳朵,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另外,车是租的,你别把血弄上去,我不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