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知晓,各地诸侯过于富庶强悍了,朝廷的权利就弱了。

    周戈渊这个度田令一个州郡的逐个推行,只怕便是怕各地都有反意,惹出大乱子,所以挑了个骨头硬的敲碎了。

    再之后其他人,就会老实了。

    “王爷当心,那位东海王我虽没有见过,但是能从先皇驾崩时便躲过王爷的清算,想来也是个极难缠的人物,战场上毕竟刀枪无眼,王爷当多加小心才是。”

    周戈渊拥着她,只觉得此时缱绻无限。

    “快了,等着这个度田令差不多到各州郡后,天下就大安了,大周朝的根基便算是稳稳的扎住了,内乱解决了,再收拾了西北边的胡人和党项余孽,兵防做好。只要不是些愚昧痴傻的儿孙,国祚延续个几百年,想来不是问题。”

    谢德音听着周戈渊对未来的规划,微微垂首。

    他的确是个好父亲和好的国君。

    他今年已二十八岁,按照他说的平内乱,攘外藩,没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只怕实现不了,那时候他已经近五十了。

    谢德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对大周朝的布局以及计划。

    周戈渊想到上次他出征党项时候发生的事情,轻抚着她的后背道:

    “我出门去了,你莫要害怕,这回我做了妥善的安排,在我出征前夕,便将你送出城去,渭城的城郊有行宫一处,那里荒废已久,是前朝遗留的旧址,近几日我已让人去修葺,到时候你带着孩子住过去,渭城守备是随本王打过仗的副将,他会派人去守着那行宫,长安城中,豫王掌着巡防营,至于禁军......”

    周戈渊说到此处时,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

    “如今陆修齐能力卓绝,在禁军中也有一席之地,禁军统领跟他相交也不错,京中无人敢再为难你。虽如此,我还是不放心,你去渭城行宫,本王才能无后顾之忧。”

    谢德音嗯了一声,听从他的安排。

    她原想叮嘱他战场当心,可是他一个打了十几年仗的人,自会比她更为小心。

    因为她的重生,如今所有事情发生的轨迹与原先完全的不同,前世朝廷虽然也推行了度田令,可是当时并没有这般顺利,而且胶东也未反。

    如今这么多的变故,谢德音看不清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