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方才一观,看来牡丹花也不是这么容易便能得的。”见巫绮这番模样,林七半是苦笑地道。
在巫绮的搀扶下随即起身,只是捂着鼻血的动作略有些滑稽。
“林大哥,此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会有损个人形象。”就算是控诉,嗓音是极为温和的,不见丝毫的急躁,不紧不慢的。
“在下并非什么君子,怕是要让姑娘失望了。”说完,林七便将那方锦帕从鼻上取了下来。
那锦帕上绣的本是朵朵玉兰,却被他方才的血染上了血色,倒是添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林七细细端详着,那玉兰,眸中浮起抹真切的笑意,这笑意连他自己也没发觉:这姑娘瞧起来一副小娘子的模样,手却极巧,这玉兰活灵活现的。
就在这时,一阵带了几分欠揍与挑衅的嗓音,至暗处传来,直击林七的耳畔,让他狠狠蹙了蹙眉头:“小日子过得倒挺滋润,还乐不思索的,小杂种你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来人正是方才台上的黑衣大汉,话语中无不是对林七的不屑与挑衅。
闻言,巫绮想也没想便将林七护到了身后,话语中带了几分维护:“阁下此言,实难入耳,林大哥为人清风雯月,是最君子之人,如此,阁下方才一席话,实在不妥。”
巫绮就算是在同人理论,也是再温柔不过,没有丝毫咄咄逼人之感。
语毕,巫绮并未注意到林七瞬间阴郁的脸庞。与她维护于他,脸上刹那闪过的诧异。
那双深邃的眼眸似是划过抹微光。
“哟,我当是谁呢,敢在你爷爷面前这么狂。原来是,巫族长啊,怎么,南疆待得不顺心,想来我永乐转转了。”
面上虽是对她族长一职的尊敬,话语中却尽显轻蔑。
那黑衣大汉并未将巫绮放在眼中,此时的她虽为一族族长,却太过于年幼。如今的年岁连笄礼年华也差上几许。
更或者说,只因为她是一介女子,世上的人,才对她诸多挑剔。
这世道对女子的要求大多都是极为苛刻的。专门编撰一本《女诫》来束缚女子的自由,说什么女子就应当温婉贤淑,品行端庄。
婚后识大体,为夫君张罗多房妻妾,不争不抢,无欲无求,才是当世女子应有的,一切依靠男人而活。
但对于男子所要求的,便只有君子之道。但就算如此,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习得,所领悟到的,只有术,没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