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门被叩响。
“进。”
来人推开门,敛身走进来,作揖行礼后道:“殿下。”
“如何?”二皇子蔺暨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向来人。
“临阳伯世子已被大理寺传唤,只是人前脚刚出,后脚便有一名男子前往大理寺自首,道是自己鬼迷心窍,贪恋那女子的容貌,故而使强,才逼得人坠楼自尽”桌前穿着太监服饰的人缓缓道。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百姓们茶余饭后皆在谈之,前两日便有人在朝堂上参了魏国公一本,道是魏国公世子道德沦丧,世风日下,当街强抢民女,逼人坠楼身亡,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发生此事,魏国公难辞其咎。
魏国公一派的人自是不服,看着他们要将这一顶大帽子盖在魏国公的头上,皆急急出来维护,玄元帝看着他们争吵不休,摔了奏折喊停,然后道此事皆由大理寺调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魏国公世子真行之,必严惩不贷,这才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之后几日大理寺的调查进行得如火如荼,将当日在场的人都审问了遍,却没想到最终的罪人竟是一名普通的民间男子。
蔺暨思及魏玄戈信中谈到的话,愈发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此事继续查。”他站起来背过手,又问:“方先生呢?”
“回殿下,方先生这几日一直在书房中,未曾出门。”
“方先生”乃是他手下一众幕僚中最为足智多谋,具有高世之智的人,出事那日魏玄戈在满玉楼中相见的便是他,只是两人都未曾想到离别后魏玄戈便遇上了那样的祸事。
魏玄戈乃自己的幼时伴读,俩人又有表兄弟这一层关系在,故而私交甚笃,虽然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但私底下自己有许多事都要经过他的手,府中一众幕僚也与他相识,那日也是自己派了方先生去与他商议事情。
魏玄戈此事牵连颇深,与他交好的蔺暨自然也受到了影响,流言蜚语,令他往日的形象也被众人怀疑了起来,故而这几日蔺暨只在玄元帝面前求查清事实真相,其余之话再不多说。
父皇一向最忌结党营私,故而那日魏玄戈所见之人必不能是他宫中之人,因此那日魏玄戈所见之人便悄悄变成了他名下商铺中的一名掌柜,掌柜与客主在酒楼商议事情,倒也说得过去。据说前几日魏国公震怒将魏玄戈打了个半死,闹得沸沸扬扬,府中不得安宁,宫中太医也被请去了半数,辗转几番人才醒了过来。
现下此事既已“查明真相”,不管事实与否,至少魏玄戈身上的嫌疑已被除去,自己也可到魏国公府探望他了,于是便和眼前的人道:“准备准备,本宫要去探探玄戈。”
这头魏玄戈正与沈澪绛在屋中,他身体底子好,这几日已然可以坐起来了,不必再定卧于床上。
自伤后以来,他在沈澪绛跟前做尽了柔弱之态,沈澪绛心疼他,故而每日都要来房中看看他,正喝着她给自己喂的苏叶粥,他喝不惯这药粥的味道,正锁眉与她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