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州,某林间路上,一行人趁着夜色,在小路上急忙赶来。
为首的乃是一对父子,只见那年轻儿子说道:“爹,干嘛白天不赶路,偏偏摸黑赶路?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好生难走!”
“儿啊,你糊涂啊,想咱们父子在孟州经营这么多年,这里里外外得罪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人想找咱们报仇呢!”
“现在咱们家遭了难,他们岂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小心些总归错不了!”那年长的老父亲对儿子教育道。
儿子觉得十分不甘心,忍不住骂出声:“狗日的张都监,鸟太守,咱们以前弄的钱,一半都孝敬给他们了,到头来说翻脸就翻脸。那些钱就是扔给狗,还能冲着咱们摇摇尾巴呢。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都说咱们父子心黑,他们才是最心黑,最该死的人呢。别等老子将来有本事了,不然定要让这帮狗杂种们吃不了兜着走!”
儿子骂着,一片月光洒下,只看到这儿子是鼻青脸肿,额头上还缠着带血的白布,显然是被人打伤了。
“哎,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他们张狂,没准将来就倒大霉。咱们忍得一时气,将来才有机会出头。”
“哼,你爹我这些年,没少给高太尉做一些杀人灭口的勾当,算是跟他有些交情,咱们花大价钱送给高俅,肯定能给你谋个好前程,不比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孟州强百倍?”那父亲也是咬牙说道。
“爹,那高俅是什么人,岂能记得咱们这点好,只怕还想杀我们灭口呢。这世上什么人都靠不住,只有咱们自己才能靠得住。”儿子提醒道。
那老子点了点头,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呢。所以这次咱们将家产全带来了,高俅不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看在钱的面子上,动动手就能给你个好前程。”
两人说着话,儿子正要回话,突然他身边推车的一个仆从毫无征兆地倒地。
那后生上去踢了一脚,骂道:“吃饭的时候比谁都急,一到干活就拉胯。赶紧起来,别耽误行程!”
众家丁见小官人发怒了,立马有两个汉子过去,想要将那倒地的人扶起来。
可刚碰到那人,其中一人吓得面色苍白,看着自己的手,惊呼道:“是血,小李死了!”
那后生还算有些城府,此时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弯腰查探家丁的伤情。也就在他弯腰之际,他只听到耳旁嗖的一声,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他竟然躲过了一劫。
只是好死不死,还是说他爷俩合该有一人命丧黄泉,他是躲过去了,这一箭却正好射中他老子心口。
“爹!”那儿子趴在老子身边,伤心欲绝地大喊着。
就在这时,周围响起一阵大笑声,一个让儿子做梦都恨得牙痒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