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收拾一件林婉婉的外套,装在包里,“我去接她。”产妇分娩,大夫可能要沾上血渍。
顾盼儿家在宣阳坊,离得并不远。
段晓棠顺着柳家人给出的地址,一路前行。临近目的地时,竟被人叫住,“段郎君。”
定睛一看,柳恪和一群人窝在对面的巷子里,连李君璞都在,最后头还有几个衙差。
段晓棠讶然道:“你们这是?”
李君璞双手环胸,“以防万一。”
顾柳两家都是体面人家,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但积怨多年,妇人生产九死一生。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家和万年县衙治所同在宣阳坊,真闹起来定然不好看。
但只看李君璞和柳恪站在一处,也知道他立场偏向哪方。
柳恪给段晓棠介绍另外两个年轻的男子,一个是堂叔,一个是堂哥,三人看起来年纪都差不多。
身强力壮的都进顾家压场子,剩他们几个细条麻杆没战斗力的,在家无事可做,顺道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别以为是光看在亲戚情分上帮忙,顾父名为顾嘉良,官品不大,待的衙门也不是重油水的地方,胜在清贵。
仕途上没野心,混半辈子只是国子监的小官。
但胜在人会盘算,在家开一个小课堂,休息时指点岳家子弟的课业。
当初李君璞托柳慎的福,跟着上过几天课。
细论起来,顾盼儿算他半个师妹。
孩子们有没有厌学情绪不清楚,但家长肯定是极感激的。
要不然柳六娘子和妯娌们也不会抛下家中新年的筹备,过来帮忙。
段晓棠讶然,“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