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只要想想端午那天的曲江池只觉得头皮发麻。

    于他人是盛况,于他是要命。

    寻常两三层婆婆也就罢了,连宫中禁卫都派出来,加之其他衙门支援的人手,各个地位都比万年县衙高。

    平日里闹事的多是纨绔,虽说混账了些,但欺软怕硬,只要态度坚决,他们总有几分敬畏。

    等到端午节时,不知曲江池边会聚集多少实权人物。

    这会只希望现任县令能熬过端午节,或者新县令节前到任。

    李君璞猜以徐昭然的资历,约莫是第一次出宫执勤,不由得传授些经验。

    “随身带些散碎铜钱,周边有叫卖饮子的,渴了花钱就能买到。”

    许多高门大户的公子哥身上是没有铜钱的,钱全部在随从身上。

    李君璞也是入仕之后游走市井方才随身带些钱财。

    “叫从人多带些好消化的食物,提神醒脑的丸药。最重要的,找块阴凉地方待着。”

    徐昭然嘴角抽抽,“不会真有人站在太阳底下擎等着晒吧?”

    李君璞颇有些不屑一顾的模样,“往年总要晒晕几个,也不知他们怎么办到的。”

    说人弱不禁风,却是宫中禁卫各部差役,总不能是真傻吧。

    祝明月有些好奇,“长安端午有哪些风俗?”

    白秀然如数家珍,“除了龙舟竞渡之外,手缠五彩丝去百病,人们之间会互送礼物,比如扇子、肚兜之类。”

    林婉婉筷子顿住,“扇子和肚兜能随便送?”

    白秀然反应过来,“对你们而言有忌讳?”

    祝明月:“扇与散同音,通常觉得兆头不好,至于肚兜……”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