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众东南士族出身的文官,全都傻眼了。

    方孝孺这个老东西,到底是哪头的啊?

    都是文官,怎么好帮朝廷收拾我等东南士族呢?

    这不是对文官集团的背叛吗?

    可饶是众人心中再怎么恼怒,也顾不得方孝孺的上谏,纷纷拱手行礼:“陛下、太孙殿下!”

    “臣等以为,东南可查,却不可彻查!”

    “如今朝廷推行的民生之政众多,已有精力平定东南……”

    “不如派出钦差,查一查东南柳家之余孽足矣,否则查的过多,恐闹得东南人心惶惶也!”

    “那时候,倭寇眼看东南生乱,势必卷土重来,魏国公所作之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话说的慷慨激昂,里头蕴含的威胁之意却是浓烈极了。

    意思是说,东南柳家之罪,证据确凿,朝廷查也就查了,可若是想借此把余下几家甚至十几家东南士族也查个底朝天,那就莫怪我等再掀起倭寇之乱了!

    毕竟,东南的山贼也好,倭寇也罢,不都是我东南士族的棋子?

    大不了,东南士族跟朝廷鱼死网破!

    不料,方孝孺听完之后,顿时冷冷一笑,道:“斩草尚且要除根,何况东南之地乎?”

    “谁不知道,一块肉腐臭、烂了,当务之急乃是把这块烂肉剜了?”

    “否则,这块烂肉就会蔓延,烂手烂脚!”

    “东南之重,事关我大明朝二下西洋,如今不彻查,难道是想我大明再也无力下西洋吗?!”

    一众东南士族文官连忙说道:“可……”

    话刚开口,朱寿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念在天家内帑已丰,二下西洋,可三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