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虞衔锦白天练习伏天舞,晚上练习发饰妆容,为的就是这一刻。
曾经的虞衔锦对于讨人欢心一事不屑一顾,他根本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令众生神魂颠倒。
直到碰上了月予忆这个不开窍的小花妖。
虞衔锦原本以为月予忆不懂情爱,心思如同稚童,才能在他的刻意撩拨面前无动于衷。
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反倒简单了。
妖怪的岁月长得很,总要先守着月予忆,等她明白什么是爱,才能希求一份垂青。
谁承想,在昙月池生了神智之后的这二十多年,月予忆还真从“他们”口中学到了不少。
同一人讲述着不同的事,或是同一件事经由不同的人讲出,月予忆对人情世故看得不算绝对透彻,却带着她独有的理性。
再加上这段时间里,月予忆在醉宵阁见到了太多形形色色的凡人。
“他们”有的自诩深情,有的故作淡漠。表里不一是醉宵阁客人的常态,人心隔肚皮这几个字,更是在乾京城中展现得彻底。
醉宵阁里没有一个不是人精,月予忆能和阁中众人交好,可见她绝非不通人情。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虞衔锦试探地问了月予忆一些问题。
“你觉得这个客人喜欢鸦花吗?”
“那客人只是宠着哄着鸦花姐姐,想要满足自己的欲念,这才不是喜欢。”
“看那边,你说,桃红为什么要在客人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是不是看上这客人了?”
“因为那客人就吃这一套,桃红姐姐才不会对他动心呢。”
诸如此类与情爱相关的问题,月予忆全都用天真纯良的语气,给出了一针见血的回答。
所以月予忆不是不懂情爱。
她只是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