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拦了一下跟狗一样的班顾,他自己根本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也就班顾一个尽地说他身上香:“我身上的香味是不是彼岸花的花香?”
“蟑螂花有香味?”班顾问。因为他的陪葬品里有这玩意,出来后,他还在网上查了查,介绍里,蟑螂花没有花香。
陆城摇了下头,说:“彼岸花,生幽冥则有香。”
班顾轻嗤:“这花居然还挑地。”
陆城琢磨着刚才似真似假又似回溯的梦境,再看陶陶然,跟喝醉了软趴趴不想动弹的班顾。他们初见时,班顾就拿他当香料,一个尽地嚷:很香。他那时是真的以为是香水的味道,压根没往彼岸花香上想,更没想过自己身上能沾染上花香味,毕竟投一次胎灵魂走一次幽泉,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去:“班顾,你以前说我的身上香味很熟悉?”
班顾点头,微微欠了下身:“虽然想不起来,但肯定闻过。我很喜欢。”说完,又马上熊扑过去,实在是太好闻了,用手指轻戳一下陆城,“你第一世不会是朵蟑螂花吧?”花嘛,一棵植物,植物没大脑肯定也没什么记忆,所以陆城才死活想不起第一世的事。这么一猜想,真是又合情又合理。
陆城哭笑不得:“按你这种说法,那我怎么也是妖。”连人都不是,更别说投胎转世了。
“也对。”班顾也是胡说八道一下,是人是妖,差别还是很大的。
“你死后到过幽泉?”陆城问。
班顾努力想了想,摇头:“应该没去过。”他非生非死,和幽泉九冥完全不搭界。
“那就是生前。”陆城醒后再也睡不着,去书房翻出自己画的画,在幻境里,班顾的族人叫他圣子,估计类似祭司,能通鬼神,接触过彼岸花倒也不奇怪。
班顾还是第一次看陆城的画,拉出一墙一墙,从古至今各个陆城生活过的朝代,或是人或是事或是物,全都栩栩如生,分毫不差。陆城有轻微的强迫症,每张画还都标上了年代地点。班顾看得啧啧称奇,看到陆场手里的一沓关于自己的画,犹了一下,移开目光,兴高采烈地去翻其它的画作。
这让全神戒备的陆城松了一口气,装着漫不经心地样子问:“班顾,对自己的死因不感兴趣?”
班顾抽出一张画,头也不抬:“算了。我现在都不是人,做人时候遇到的事就当跟我没有关系。”
陆城笑起来,将那几幅毛骨悚然的画叠好压里一个画框里封好,也好,能忘干净,是天道对班顾的厚爱。只是,班顾忘干净了,他却不能放下,这种凄惨的死法,简直……
班顾捏着画的手一紧,回过头,看陆城的脸上一片阴郁:“陆城?”
陆城收起戾气,笑了一下,忽然说道:“祝宵以前口嗨,说我们可能认识,说不定是真的。”
“真的”班顾又惊又喜,画也不看了,挂到陆城身上。
“这么高兴?”陆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