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永定侯,这位权倾一方的侯爷,对于此行的目的却闭口不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毕竟,叶氏这些年虽远离故土,但她的生活琐事、一颦一笑,都有专人详尽记载,再由飞鸽传书,定期送至永定侯的案头。
这些文字,成了连接他们情感的纽带,无声地述说着彼此的挂念与距离。
父子两人,曾经的关系已是若即若离,而今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尴尬,空气似乎凝固在这片寂静之中。
但实际上,这份尴尬仿佛是江铭一人默默承担,他试图用微笑化解,却显得力不从心。
永定侯则依然保持着那份贵族的威严,坐姿笔直,不露丝毫情感波动,让周围的人无从察觉他内心的情绪变化。
江铭的视线,宛如一道温柔的枷锁,紧紧扣在凌瑾韵所在的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他的眼中,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的期待与希望。
室内,叶夫人因为过度激动引发的心悸逐渐缓和,吸氧后的她缓缓凌醒。模糊的视线里,凌瑾韵的身影逐渐清晰,那双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凌瑾韵,眼泪再次决堤,“我的女儿,娘对不住你,真的太对不起了!”
叶夫人的声音一响起,那些积压在心底的悲痛就如同决堤的江河,无法遏制。
凌瑾韵虽不懂如何去抚慰一颗破碎的心,但对于如何处理心脏病患者的紧急状况却是游刃有余。
她的眼睛,清澈而坚定,透露出超乎年龄的成熟与冷静,“娘,你的心脏承受不了激动,请先平静下来,有什么话等心绪平稳了再讲。”
叶夫人仿佛被凌瑾韵这份异乎寻常的沉稳所感染,缓缓从悲伤的漩涡中挣脱,尽管情绪已趋于平静,但那份淡然,仍然远不如凌瑾韵那般波澜不惊。
她迟疑着开口:“孩子,你心里…有没有怪娘?”
凌瑾韵一怔,反问道:“为什么要怪娘?娘是故意丢下我的吗?”
“不,当然不是!”
叶夫人连忙解释,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悔恨:“娘只是一时大意,才让你落在那个女人手中,娘……”
话未说完,叶夫人的情绪又开始波动,凌瑾韵迅速伸手,稳稳按住她的肩膀,眼神里满是真挚与理解:“娘从未遗弃我,我这些年也过得很好,我既不怨也不恨娘。”
“娘,你得好好休息,我先出去看看情况,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诉张嬷嬷,让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