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佯装怒哼一声,甩袖道:“什么民脂民膏,你可别胡说,这都是吴千户自家的钱。”
“哈哈哈……好个自家的钱!”
苏立闻言放声大笑,笑罢,再次悲愤质问道:
“殿下身为皇子,修先贤之学,习治国之道,理当明辨是非,造福一方百姓。
“缘何却自损德行,与豺狼共事,同虎豹为伍,岂不闻不义勿取,反累己身的道理。
“区区四千两,便令殿下眼蒙耳聩,闭目塞听,殿下此举,无疑是在自毁根基啊!”
你说的好有道理,可惜我现在连根都没扎下来,请问又怎么毁?
楚嬴吸了口气,故意露出戏谑道:“说得好,区区四千两,你拿得出来吗?”
“……”
苏立一愣,神色越发悲怆和失望。
楚嬴看他久不说话,嗤笑一声:“拿不出来是吗?本宫知道你拿不出来,所以,以后准备好银子再来找本宫,记住了?”
俯身拍了拍苏立的肩膀,楚嬴心中长叹一声,随后便越过他径直离去。
苏立没有起身追去,而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写满了绝望。
良久,缓缓抬头望着晦暗而压抑的苍穹,痛苦地闭上眼睛,随后又猛然怒睁,双手高举,悲声怒吼:
“老天无眼,苍生奈何!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无数过往行人,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
“这不是卫所那个养马的吗,听说这人脑子有病,经常会莫名其妙惹怒吴千户。”
“看来是真有病,谁不知道那人在顺城一手遮天,这不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是啊,如今看样子连这位大皇子,似乎都被买通了,往后你我在顺城的日子,怕是更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