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将暂时动弹不得的段奎扔在地上,同样抱拳回礼,光是这份不骄不躁的气度,就让人刮目相看。
“绑起来。”
崔肇低头看了眼几乎失去意识的段奎,眼皮一跳,下令将人绑了,然后重新抬头,将眼前的新兵仔细打量一番。
此人身材魁梧修长,方口直鼻,姿容甚伟,神色谦和的同时又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
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
对于这种不明来历,又身手强悍的武人,崔肇佩服之余,不免也怀着一丝警惕。
正想问几句探探底,楚嬴这时已经走上来,上下打量着汉子抢先开了口:
“好一条威武的汉子!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何方人士?缘何会加入本宫麾下啊?”
“殿下称呼小人名讳即可,阁下不敢当。”
那汉子似早就料到会有这番询问,抱拳诚恳回道:“小人名叫晁逊,出身于并州吕梁山,因家乡连年兵灾,难以维持生计,是以携家带口,前来燕北讨生活。”
“当初进入顺城,盘缠将尽,幸得殿下有令,让城中酒楼免费大宴三日,这才吃了几顿饱饭。”
“彼时,又适逢殿下正在招兵买马,贱内感念殿下恩情,加之也不想再徒劳奔波,便说服小人投到殿下麾下,以便有朝一日偿还恩情。”
“原来是吕梁山的好汉……晁逊是吧,不错,不错!”
楚嬴看着他频频点头,流露出欣赏之意,心中对这番讲述已经信了八成。
一来,这晁逊开口说话,确实带着一点粗犷的并州口音。
其次便是,他们一家从吕梁山逃难出来,逻辑上分析,也算合情合理。
吕梁山那鬼地方,地处并州,本就不是什么丰饶富足之地。
往北边不远,便是朔州和云州。
这两个地方乃是大楚和北匈接壤之地,长年都在打仗,一年到头就没有几天安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