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洗完澡出来,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脸色瞬间就变了,“你怎么在这里?”

    聂煜城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本高中化学书在看,闻言,头也没抬:“她不想跟你一起住。”

    “我也不想跟你住,所以你如果非要在这里讨人嫌,就滚下去打地铺。”

    聂煜城终于舍得将视线从书上挪开了,他看了眼薄荆舟,然后当着他的面躺了下去,闭眼,睡觉。

    薄荆舟不认床,但今晚却有点失眠了,他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看着外面的夜景静静的抽着烟。

    云城的冬天温度虽然比京都高,却是湿冷,寒风刺骨。

    阳台和卧室之间用推拉门隔开,这会儿门关着,空调的暖风跑不过来,拿烟的那只手早就被冻得没有温度了。

    一支烟抽完,薄荆舟将烟碾灭,进了卧室。

    路过梳妆台时,他看了眼摆在上面的吹风机,眼眸暗了暗。

    半夜,半睡半醒的薄荆舟被外面细微的动静吵醒,他起身拉开门,就见一道身影佝偻着在翻电视柜的抽屉。

    另一只打着手机电筒的手在轻微的晃动,导致光也在晃。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外面的招牌灯都灭了,只有路灯还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沈舅舅家住的楼层高,照进来后只余下一点点昏暗的光,勉强能够视物。

    薄荆舟眯着眼睛盯着那道人影瞧了瞧,她散着头发,背对着他,身上穿的那件奶白色的珊瑚绒睡衣有点眼熟。

    是——沈晚瓷。

    这么晚了她在干嘛?

    薄荆舟几步走过去,“这大半夜的,你在做什么?”

    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甚至还因为脚上这双廉价的拖鞋而重了几分,但沈晚瓷还是被他的突然出声吓到了。

    “啊……”

    她低呼了一声,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手机也落在了面前,手电筒雪白的光柱打在沈晚瓷脸上,照出了她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以及鼻尖上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