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暖阳的暗面尽数落在玉浅肆面上,只有几点亮色的斑驳,似是泥塑裂开后内里包裹着的晶莹剔透的水晶。
卷睫亦被那亮色画上了一道线,虞安宁只能看到那条线扑闪了几下,又落定了下来。
玉浅肆轻轻“嗯”了一声,难辨神色。
虞安宁松了一口气,左右顾盼一番后,又有些急切,悄悄问道:“那那我之后还能再见到她吗.”
玉浅肆呼吸一滞,心口是再难平抑的钝痛。看着眼前满面期许的虞安宁,她这次连一个“嗯”字都说不出。
伯懿一直拧着眉试图看清将自己藏身于黑暗之中的她。
一瞬间,三人之间的静默让他们似是彻底融入了这片密林一般。
饶是虞安宁,也差距了二人的生硬,突然灵光一现。
连忙摆了摆手:“不不不,还是算了。她好容易安顿下来,还是别被我们打扰了吧。万一再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再者说,若是再见,难免会说到马坚,她也不知临安此刻是否已经知晓了马坚之事.想到这里,她也有点不敢面对临安了。
“郡主安心,临安如今自由了。”玉浅肆咽下了卡在喉咙里的痛,带着依稀残存的幻痛回道。
伯懿见她如此,心中稍安,这才岔开了话题:“郡主今日入宫,也是为了这太液池的寿宴?”
“对啊,我是同与安哥哥一同来的,来看商家姑母。”
与安?商家?
玉浅肆扭头看了看伯懿,虞安宁一向与商赋不对付,怎得突然如此亲切称呼起来了?
伯懿似是读懂了玉浅肆眸中的疑惑,轻笑了起来。
为了遮掩春交的笑容,伸手摘了一片头顶的树叶在手中把玩,打趣道:“玉大人记错了,商赋字与思,与安应当是.少卿大人的嫡亲兄长,商辞,商与安。”
商辞,年纪轻轻便进入尚书省任职的青年才俊。也正是因为他的厉害之处,才让清流一党决意忽略商赋的荒唐名声,推他继任大理寺少卿。
伯懿拿眼角偷偷瞄了一眼一脸困惑的玉浅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