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暮,夕天霁晚气。
清弦馆馆主熟络地送玉浅肆与伯懿上了马车,驶出平康坊。
“你什么时候同清弦馆馆主如此熟稔了?看他同你往来的模样,可不像是初识啊。”
“没什么,只是闲来无事找他喝过一顿茶罢了。”
玉浅肆撩起马车帘看了看天色,他们方才将雅音送回清弦馆,也交待了馆主近来务必护着雅音,若有异常随时去提刑司报备。
此时平康坊正是热闹起熏之时,车马本就难行。也不知能不能在下衙前赶回提刑司。
她扔下车帘,有些无奈:“若不是你白日里一直拦着我,我们午后便能回京,白白耽误这么久,现在天都要黑了。”
耀光倒还好说,随风那人,恨不得日日休沐,见自己一日夜不在,定是早早溜走了。
伯懿含笑无言,拧着眉头定定望她:“阿如,你真的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那间别苑里拢共就那些线索,难道自己还落下了什么?
伯懿扶额摇了摇头,轻叹声碾入了车轮下。
“没什么,你很厉害,没有遗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随风说得不错,自家这位提刑大人,除了断狱查案之外,对其他事都格外迟钝。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马车还未停下,二人就听到了随风咋咋呼呼的声音。
“大人!大事不妙了!”
惊奇多于沉重,看来不是什么大事。
伯懿当先一步跳下马车,转身递出胳膊,将玉浅肆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