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希衍重生归来后,第一次这般挫败的,问出这种话,这让纪明修不禁蹙起眉。
“为什么这么说?”
喝醉了的男人,却没再回话,只低下细长眼睫,盖住眼底脱涌而出的雾气。
耳边盘旋的,始终都是那句‘要我的命,也不能要你的命啊’。
原来慕寒洲的命,才是命,他的命,只是贱命,正因为够贱,她才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
想到死前那些遭遇,沈希衍唇瓣溢出的笑意,愈发深邃,最后居然难以自控笑出了声。
看到他忽然像个疯子一样,笑到双肩发颤、浑身发抖,纪明修和迟宥珩都征愣住了。
“阿衍,你……”
在两人想要关心之际,他却忽然停了笑。
继而用遒劲有力的大掌,撑着沙发,摇摇晃晃起身。
见他脚步虚浮,连站都要站不稳,纪明修连忙伸出双手,搀扶住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沈希衍却一言未发的,推开纪明修的手,自己撑着墙壁,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包厢。
望着那道纵然登上鼎峰,却仍旧孤独寂寥的背影,纪明修忽然很心疼。
“阿迟,其实阿衍对感情还挺专一的,为什么那个女人就是不好好待他呢?”
同样心疼的迟宥珩,从沈希衍后背上,收回视线,移向纪明修。
“没有遇到良人,专一又能怎么样呢?”
别说沈希衍,纪明修自己遇到的人,又何尝不是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