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就笑了,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湖心亭看雪傻,没想到还有跟你一样傻的人。

    在船夫眼中的傻,于看雪的那两个人而言,当真是乐事。

    白露会这样想,恐怕很多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可皇上当初说的时候,她就没这么想过。皇上也知道,她不会这样想。

    他们俩就像湖心亭看雪的两个“傻子”一样,惺惺相惜。

    她掀开幔子,走到水榭边上。

    边上有个小木梯只得三两阶,伸到湖水中去。

    她坐在水榭的木台边,双腿伸到木梯上,白露忙提醒她。

    “当心脚别伸到水里,凉得很呢。”

    她就故意把脚在水面上晃来晃去,看白露着急的样子,用鞋底子撩起一道水去溅她。

    果然溅在白露的裙角上,把她水蓝的裙子溅湿了一块深蓝色。

    白露哭笑不得,只道她是在屋子里养了几日又不安分,爱玩的心气又起来了。

    哪有做主子的这样孩儿气的!

    她正要说什么,只听湖面上传来一声声稚嫩的童音。

    陈文心也听见了,她侧耳细听,觉得这声音倒像是四阿哥的。

    “是了,湖对岸就是四阿哥住的清溪书屋了。”

    果然,她向湖对岸看去,临湖的一座院子里,四阿哥的小脑袋从窗子里探出来。

    水面有传音的效果,她是个文科生,这点平常的物理常识还是有的。

    四阿哥喊她的声音或许不大,但湖边上的人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