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办成棘手万分。”杜恭孝心道。
是否要就此收手,能否成就看秦忠自己的造化?
况且他又怎知道秦忠还朝,对自己一定是有利的。
下朝后,杜恭孝思量着,不知不觉就回了府。
府中大丛的牡丹刚被浇过水,露珠在花瓣上滚着,娇嫩万分。
如此灿烂却引不起他半分兴趣,他眼里藏了连他自己都不知晓的柔情。
他急急回房后,从怀里掏出那支秦洛杉送他的皱巴巴牡丹,将它夹在了书卷中。
秦洛杉就像那牡丹,足够坚韧,可没有秦府的土壤,她又怎么能开得繁盛?
他微微吐出口浊气。
他终究是不忍心。
秦忠回府后,就密切关注朝堂上动向,可能是见今日朝廷上陛下对秦家态度抵触,来秦府赴宴的人越来越少了。
他也不慌,自己将这七天来秦府赴宴的官员名字官职详细整理在册。
“快了。”秦忠喃喃。
刚写完今天来赴宴的官员名单,墨迹未干,便听外面有人敲门,是三孙女秦洛杉来要银票。
秦忠自己手头也不宽裕,就给了她二百两。
秦洛杉还未接过银票,便咳了个昏天黑地,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谁家女娘像她这般弱不经风,毒病交加,秦忠心中越感愧疚——他秦家的儿女,竟已难过到此种地步。
秦忠叹息:“都是祖父不好,以后不会叫你们受苦了。”
秦洛杉像见了鬼,她一直以为秦忠是个无情无义的渣渣,现在看来倒是错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