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开口,眼神真挚:“高琬韵,我身上有你看得到的光,也有过去的阴暗面。”

    这话应该是没有说完整的,我想。

    后半句大概是——

    你能接受我的全部,就如同我接受全部的你么?

    其实我想说,我可以接受。

    但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你接受的我,是你全部认知的我。

    而我对你的过去,从形形色色的朋友亲人那里听说了许多,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少了一块最重要的拼凑。

    就像迷幻的版图,缺少的最重要的那一块,逼死强迫症一样的残缺感。

    只是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缺少的那一块……

    将来是要割肉带血拼上去的。

    我去洗手间洗漱,换衣。

    出来的时候原本以为陈凛望已经收拾好了,要一起下楼吃自助早餐的。

    没想到他竟然正在阳台上,视频。

    “格格,看看爸爸,乖,跟爸爸笑一下。”

    他穿着舒服的衬衫和毛衣,从背后看过去,身材笔挺。

    伤病并没有影响他的仪态,圣诞节的温馨从手机那段似乎都能溢出来似的。

    他的姑妈常年定居美国,今天是那边最美好的节日。

    我凑上去,想要跟格格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