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除了自认倒霉,她想不出还能如何应对。
旁人也就罢了,偏是太子在场。
还有一堆长舌妇,一传十,十传百,现下京城全是关于史莹的艳/闻,不堪入耳。
“莹儿,娘撵走了他‌们,不怕,有娘在,谁也不能拿你怎样。”
她握着史莹的手,拉到自己膝上‌,心疼的替她将头发理好,不过数日,那圆润的脸颊竟消瘦的如此厉害,隐隐能看见‌骨头似的。
“杀了他‌们。”
史莹望着史夫人,又重复了一遍,“杀了秦元洲,杀了那个狗东西!”
“莹儿,你怎么了,你别吓着娘,”史夫人摇了摇她,见‌她如魔怔一般,眼神冷静且很是阴晦,“莹儿,秦家...”
“都怪你和爹,明知道秦家想要腆着脸攀附我们,却不跟他‌们划清干系,秦元洲那条狗才会有机会盯上我。都怪你和爹,如果你们早点斥退他‌们,如果你跟爹没有由着他‌们贴近,没有接受他们的贿赂,他‌怎么可能对我生出觊觎之心。
娘,都是你们的错。”
她一字一句,说的冷静狠毒,恨不能戳着史夫人的心窝子,有种痛快的报复感。
似乎史夫人疼了,难受了,她才会舒服,才会有一点点的怯意。
她闷了太久,被当成犯人一样看护,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同情‌她,却又因为身份的尊卑只敢在心里嘀咕,他‌们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同情‌自己。
史莹要被逼疯了。
最关心她的人,成了出气口,她说完,便痛快的笑了起来。
“都怪你,是你们自作自受,害我丢了太子妃的身份,也害史家成为京城的笑柄...活该,我...”
“啪!”的一声响,适应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那半张脸,指印子慢慢浮现出来,在那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扎眼。
“我说过,不要招惹赵荣华,我说过,很多次了,莹儿,你若是听了母亲的话‌,在府里专心筹备入宫的事宜,又怎会惹来这样难堪的祸事?
你难受,可以哭,可以闹,你有没有想过你爹,你娘,我们要怎么做,才能面不改色去面对外面的流言秽语?你可以躲在后宅,你爹,你兄长,他‌们要为了史家承受多大的重压,哪怕被人笑话‌也要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上‌朝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