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小厨房的烟火慢慢驱散,香月从外头进来,两只手背堆在一起用力揉搓,这几日日头太好,冻疮受热痒的反而更加厉害。
“别动。”赵荣华拉住她的手,取出一块暖黄色药膏,划开后抬眼问,“什么感觉?”
香月低头,“冰冰凉凉,就像烤火后浸在水里,倒是不那么痒了。”
赵荣华弯起眉眼,将瓶子盖好后,送给香月,“等用七天后,冻疮就能消去,再用七天来巩固保养,日后便不会复发。”
“你从哪弄得?”香月一脸惊讶,拽着她的手小声道,“还有,你给我用的伤药,我一直没问,到底怎么来的?”
“你别管,只要知道都是正路来的就好。”赵荣华把一碟碟青菜瓜果切好后用瓷盘盖好,分门别类的整理到条案上,是晚膳要用的东西。
她直起腰来,把头发抿到耳后,忽然往香月耳边靠了靠,高兴说道,“你弟弟治病的银子,我有办法。”
香月一愣,忍不住好奇,“你家里人送银子进来了?”
赵家到底没倒,托关系找人总能打探到孙女的近况。到时花钱打点一下,赵荣华便能过的舒坦些,总比窝在小厨房没日没夜苦熬要好。
赵荣华摇头,她被抬进宫里,就没指望过赵家。
“香月,谁都靠不住,咱们得靠自己。”她又摸出来几瓶小的的,“你人缘广,把这几瓶都分给其他厨司的朋友,不要收银子,就说自己有门路,从宫外托人买的。”
“多少钱?”香月小心翼翼收到腰间,这东西向来贵重,底层的宫婢没人用得起。
“如果要你买,多少钱才舍得?”赵荣华不答反问。
香月抿嘴,“那自然是越便宜越好,哈哈哈,不过如果真有用,跟面脂一样钱,我肯定舍得买。”
“好,那日后就以宫女面脂钱来定价,20文一小瓶。”
“你有货?”
“有,但一定要牢记,不管谁问,药膏都是从宫外买进来的。”
......
灵鹊阁内的条案上,铺陈着将炼化好的丸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