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张南阳有此一说,不仅是七青楚南二人,就连方才争吵的面红耳赤的人都涨红了脸,唏嘘而归。

    被长者教育,还是自己崇拜的偶像,自然不会心有怨言,看来还是回家多读书,装点货再出来唠叨才好。

    “前方发生了何事?”子允掀开帷幕,青丝半露,望向湖心亭中一拥而散的众人,神色很是温和。

    艄公笑答:“公子晚来一步,丹青比试方才结束,这次不得了,南阳居士都被请来作评。”

    “南阳先生来了?”帷幕完全被掀开,露出一张惊喜的脸,约莫二十来岁,眉目如画,气质温和儒雅。

    乌蓬中茶香袅袅,他对面端端正正坐着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面色清冷严峻,一张极为俊美的侧脸,时人见了,也不得不感叹一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艄公瞬间看的呆了,忘了划桨,乌蓬中的少年好比巍巍玉山,皎皎月光,只觉怎么看都不够。

    子允再次问了两遍,艄公才回过神来。

    遂觉还是这位公子亲和,品貌虽逊于里头那位,气质倒极为温雅,叫人见了便生亲近之感,想与之多攀谈一二。

    艄公笑答:“是啊,方走不久。”

    子允问道:“南阳先生可是在给清平画院的画生评画?评者何?艄公可告知一二?”

    艄公笑道:“公子说笑了,老朽不过粗人一个,哪里懂得什么丹青,南阳先生所说我听了也记不住两句话。不过比试丹青的两位画生我倒是略知一二,据说他们乃是清平画院最有望考上水云书画院的人,二人隔三差五就要比较一二。说来奇怪,据说其中一位画生连赢一百零一回,这不,估摸今日过后就要一百零二次了。”

    连赢一百零一回,子允好奇此人,便问此人是谁,艄公道:“名字不知道,不过听我孙子说过一次,清平画院出了一位成日逃课旷课,成绩永居第一的画生,他们称她有三绝,狠……狠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狠奇怪!”

    “很奇怪?”子允有一瞬间错愕,现在很奇怪应该是他才对吧。

    “子允兄!”萧文华高喊。

    待船靠近时,他轻盈跃上子允的船,毫不客气的钻到乌蓬里,又是喜悦又是羞愧。看着袅袅清香的狮峰龙井茶,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上一杯,仪态全无,如牛饮水,喜道:“方才南阳先生夸我了。”

    此人正是方才问疑的小生,子允问:“华弟快快道来。”

    萧天华微微羞愧,掩去喜色,“不过也被教育了一通……”他便将他所见所闻竹筒倒豆子全都拍了出来,豆子皮都不剩。

    最后挠挠脑袋,说道:“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南阳先生说他的画好,虽然我看来是挺好的……”不过一点古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