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的嗓音从塔上传来,声音很大,清晰可辨。
刘驰驰抬头望了望,那家伙正站在塔层的二楼上,面目严肃。
这家伙可真够拼命的,这么早就安排人来山上开挖,抢着争头功啊。刘驰驰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狠狠看了不远处的唐枭一眼。
骁骑尉都统唐枭,一个面对前途踌躇满志的中年军人,有着一副宽黑的脸庞和一副略是严峻的表情。
可他掩饰不住的,是他嗅到升官晋级机会后由衷产生的兴奋。在兵营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终于有朝一日给他赚得了可以登堂入室位极人臣的机会,他岂能不兴奋得拼命异常?
不远处又有一拨人马开拔过来,人数不多,但从兵士精良的武器配备和盔甲装束上判断,应该就是宣威将军令狐嗣麾下的神策军精锐了。
果不其然,队伍行进到离塔身不远处停下,令狐嗣一身戎装陪着难罗法师从人从中走了出来。
刘驰驰注意到今晚上的难罗新换了套装束,比起白日里大会上穿的还要隆重一些。仍然是一件袈裟,乌青色做底,配衣服金丝缕线,再镶以明黄色金边,细节甚是考究。
李默余也注意到了,偷偷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小声问道:
“你注意到没有,这番僧又换了一套做工更为考究而且隆重的袈裟?”
刘驰驰点了点头。
李默余甚是不解,揶揄道:
“这是夜里又非白天,这番僧穿这么隆重做什么?盗宝来了,又不是行什么法礼。”
刘驰驰笑道:
“谁说他不做法礼的,今晚盗取佛骨舍利最重要一个环节就是要解开守护舍利所结的法坛,不穿着隆重怎么施法?”
李默余差异道:
“这地宫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
“那是自然。”
刘驰驰回答着李默余,一边看难罗和令狐嗣已经走到塔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