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潇连忙叫船夫侧转船头,向那个位置驶去。船到近前,果然看到岸上对面站立着两队人。这边的一队为首是一个锦衣华服的老者,看起来年近花甲,身后的从人都是劲装鞶带,手中刀剑出鞘,杀气森然。对面的人们则都是穿着碧连天门人的服色,也一个个兵器在手,为首的人衣着精致,年轻俊美,手中玉笛转来转去,笛子上的宝蓝色璎珞跟着飞旋起舞。
这人正是碧连天二公子明折柳。
却见那老者满面恨意,对着明折柳咬牙切齿,用手指点着他叫道:“这么久了,我儿子的死因没有查明,你们还诸多推脱之词。我看别无他故,当日他只与你起过冲突,夜里便死得那般惨,不是你害的,还会有谁?你们碧连天仗着江湖地位,随便杀人,难不成就没有王法了?”
凤尘潇听着他暴怒的叫声,心中暗暗理了一下,白天与明折柳起冲突,夜里便死了的人,或许是那个调戏“阿眉”的商贯?
那个恶霸被做成了傀儡,身体内部充满了毒烟,的确死得非常惨。虽然在红豆境逗留了一段时间,却没有机会也不可能从水如烟和水悠悠嘴里问出水阑珊用毒的特点。不过,若是她没有猜错,那个商贯必定就是被水阑珊所杀,还制成了傀儡。
想到此,她连忙叫船夫将船靠岸,急匆匆将银子递给他,然后下船登岸。
耳边听着明折柳正在针锋相对地接话,“商贯那个畜生,在天外泽做尽坏事,若不是我大哥不愿与世人结仇,我早就想教训他了。他被杀是恶贯满盈,关我甚事?我大哥答应帮助你们调查他的死因,还一直辛苦调查了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边的老者听他这样说,越发怒不可遏,喝道:“明折柳!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样说,越发说明你就是杀我儿子的凶手!今日我商家就要与碧连天撕破脸。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我上?”
他身后的众人立即应了一声,个个举起手中的刀剑,跨步就要上前。对面碧连天的门人也马上横刀仗剑,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眼看一场血拼在所难免,双方还未交手,半空轻微的衣袂破空声一闪,一个素衣女子身背长剑,身形旋转飘落在中间,清淡的眉眼微敛,一手伸开,挡在商家那群人身前。
她虽然只是从人们头顶跃过,但看那俊逸的轻功,功力也可见一斑。
商家和碧连天的人都被惊了一下,毕竟双方是在剑拔弩张之间,刀剑无眼,就这样两手空空地阻拦,莫说是个女子,便是个身强力壮的大汉,也是很需要勇气的。
双方还未说话,凤尘潇已经向着那商家的老者一抱拳,面带微笑道:“这位老人家请了。想来您就是商贯的父亲吧?关于商贯的死,我是知情人,只是当时有要事在身,事发次日便离开了碧连天。如今回来,我愿为明二公子作证。那日他与商贯起过冲突不假,但是却与他的死无关。杀死商贯的,另有其人。”
“凤姑娘!”那边的明折柳认出了凤尘潇,立即满面惊喜地叫她。凤尘潇回头对着他抱拳一礼,便再次转身对着那老者。
那老者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凤尘潇,几乎是同时,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赶上前两步,在他身边指着凤尘潇道:“老爷,就是她,她就是那日帮明折柳对付我家公子的那个丫头!”
老者的双目中顿时满是森森寒意,冷笑道:“好,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说杀我儿子的不是明折柳,那就是你啦!”
凤尘潇怔了一怔,苦笑道:“老人家说哪里话,当然不是。我当日离开碧连天,正是去查那个杀人者。”
“算了吧!”老者一甩衣袖,打断了她的话,一只发抖的手指点着她道:“你们沆瀣一气,都是碧连天的走狗!今日我就要杀了你们,为贯儿报仇雪恨!”
他说着,身形向前一纵,出手五指如钩,直取凤尘潇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