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往,裴御沉定不会选择做缩头乌龟,怎样都必须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但现在......
他摩挲着手中的那枚钻戒,想起他人儿的模样,突然生出了一种怕死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他曾经面临最为凶险的境地时,都从未出现过。
但有了她以后,一切都变了。
裴御沉轻勾了勾唇,用衬衣的衣角将钻戒上沾染的几抹血渍,给擦拭干净。
他不愿弄脏它,又重新放了回去。
待楼上传来了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时,他屏住了呼吸,挪到了隔层尾端,顺着一旁的几根柱子下了地。
裴御沉贴在墙壁上,寻找着视线盲区,缓步走到了楼梯口。
“狙击手来了吗?”
“嗯,就在对面那栋楼。”
“跟他们说,只要一看见裴御沉,直接开枪就行了,咱今天必须恁死他。”
两道粗鄙的嗓音从不远处响起。
他们之间的对话,让裴御沉不得不打消了离开的想法。
他往对面那栋高楼看了一眼,黑邃的眸子宛若泼了墨一般,如望不见底的深渊。
浅浅的月光在夜幕降临时,落在了他的脚边。
他踩着星星点点的碎影,重新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等待迟兴的到来。
“砰——”
接二连三的枪声,响彻烂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