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招娣的嫌恶明晃晃的写在脸上，像是觉得跟乡下人处对象，是件令人作呕的事情。
她捂着鼻子：“我稀罕？巴不得他们离远点！最好别往我跟前凑，不然我怕被那臭味儿给熏死！”
郑苗苗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攥紧了铁镢头，正打算再刺对方几句，一道拔高的大嗓门儿就从院外传了过来。
“哟，咱村儿里的男人身上沾了牛粪吗？还是咋地？都没凑近呢，就能把你给你熏死了？”
冯大娘靠在门槛边，双手插着腰，看向王招娣的眼神犀利得很。
她原本，是过来找郑知青说事儿，这好巧不巧就听见有人说坏话，可把她给气狠了。
“冯大娘......”王招娣一见到她，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她心慌的解释：“你别误会，我说的都是队里的二流子，跟其他的男同志没关系。”
“你是觉得咱耳朵不好使吗？”冯大娘最烦这种背地里说闲话，还不敢承认的人。
她上下打量着对方：“你放心吧，像你这种大小姐，咱村里的男人还真不敢高攀。”
“冯大娘，我......”
“你要是得空啊，就先去冲个凉，不然待会上工带一身重味儿，容易招人嫌的哟。”
她的尖酸刻薄，让王招娣心底那丝不像的预感，都跟着消失了。
哪还顾得上别的：“我从头到尾都没说你半句吧？你身为长辈，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咱就是村儿里的一个老娘们，哪敢当你大小姐的长辈哟？你可别折咱的寿了咧。”
冯大娘抬手，在面前挥了挥：“郑知青，这屋的味儿太重了，咱去院子里等你啊。”
“行。”郑苗苗憋着笑。
她把铁镢头放到墙角，连看都不看那个脸色苍白的女知青，迈着大步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