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是坐在驾驶室看着消失在咖啡厅门后的人，他从始至终都没看清男生长什么样。他很清楚这个男生只是无关的人，但不知为什么又把车拐了过来。他不喜欢这种解释不清的感觉，有些烦躁，这种感觉只在姜灼身上发生过。
姜灼人缘很好，跟谁都能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周是那时已经转到OG打上单，队伍里有人看不惯姜灼，出席活动在后台候场时看姜灼与其他人玩闹，转个身说了句，“乞丐一样。”
旁边队友好奇，“为什么叫他乞丐啊？”
“姜灼这个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那人摊手，在队友好奇的目光下继续道，“他以前就是个网管，初中都没读完，天天呆网吧里一来二去的学会打LOL，那网吧里谁给他钱他就帮谁打，网吧赛谁给得多他就去哪个队。我朋友当时在网吧认识他，看他可怜带他做直播，钱分他两成，结果这家伙看有利可图，背着我朋友自己做直播就算了，打职业以后直接假装不认识我朋友。”
“哇，别人帮他他怎么这样啊？”
另一人搭腔，“白眼狼呗！”
“而且他以前主玩打野和辅助，但是他为了打网吧赛什么位置都会，当时CW位置都有，只有上单没确定。他直接就改打上单把别人挤掉，不然你以为哪个俱乐部会签网吧赛出来的人。”那人嗤之以鼻，又看向姜灼所在位置，“你看这些人是在跟他玩，但没几个瞧得起他的。”
周是坐在一旁玩数独，队内打野初中没读完，并未搭腔，于是另三人凑一块嘀咕着道听途说来的事，什么私生活混乱，男女不忌，跟高层怎么怎么，人红是非多，加之姜灼出众的长相，传闻大多染上些绯色。
那些人越说越离谱，未说话的打野忍不住插嘴，“这里这么多人，小心别传人耳朵里。”
“听到又怎样？我们是在说他，没在暗示你，麻烦不要对号入座。”
男生被戳中痛处，“你呢，考上高中了吗？装什么装，好意思在周是面前说学历？”
二人一言不合吵了起来，周是不在意学历，但他有时候难免觉得跟这群人相处比跟同学相处累。
周是跟其他队伍不熟，姜灼原本坐的位置此时空着，大家便分散开了。他跟教练说了声往外走，坐在自动贩售机旁的沙发上继续玩数独，那里离楼道很近，过了会儿他闻到淡淡的烟味，还有轻微咳嗽声。
周是不喜欢烟味，但他更不喜欢里头那群人，起身去关消防通道的门。
消防门发出吱呀声，坐在楼梯上的人扭过头，指间夹了根烟，青烟之后是那张秀气的脸。会场里有吸烟区，大多烟枪都在那吞云吐雾，没想到他居然偷偷躲在这里。
周是停住关门的手，面无表情盯着穿正装坐在楼梯上的人，姜灼对他笑笑灭掉香烟，起身走过来，“里头太闷了，你也出来透气吗？”
周是点头，二人离开消防通道，姜灼走向自动贩卖机，“请你喝饮料，想喝什么？”
“跟你一样。”
“你都不知道我喝什么。”姜灼觉得好笑，瞟眼周是，夸他，“你穿这身好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