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两个人,一个书生打扮的芝麻绿豆眼,一个屠户气质的十字刀疤脸。
许蘅衣挑眉,这年头,坏人都长得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那寻仇的时候岂不是一找一个准?
“许姑娘,莫怕。”绿豆眼的那位朝许蘅衣拱了拱手,语气也颇为客气,“此事本就与姑娘无关,只是事发突然,不得不请姑娘在此处稍候。等此事了结,我等自会将许姑娘毫发无伤地送回去。”
许蘅衣也朝那绿豆眼拱了拱手,假模假式地笑道:“如此,有劳了。”
“哪里哪里。”绿豆眼说完,朝身边的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刀疤脸上前,抡起小树干一样粗的胳膊,就朝许蘅衣身后的江珩伸去。
“等等!”许蘅衣把江珩护在身后,用力推开那只胳膊,自己迎面对上那个刀疤脸,“这是要做什么?”
“此事与许姑娘无关……”绿豆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许蘅衣打断:“这娃娃唤我一声‘姑姑’,你说与我有没有关。”
“姑姑?”绿豆眼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许姑娘莫要玩笑,贵府的几位小少爷我还是认得的。”
“哟,竟还是个知根底的熟人。”许蘅衣也笑了,“那你应该也知道,我身子弱得很,吹阵风都能倒的那种。”
许蘅衣横了那刀疤脸一眼,咧了咧嘴:“这位若是像方才那样再硬来几回,我这条命可就交代在这儿了。到时也不必送我回去,直接传个口信让我家里人来收尸就好。多省事啊,你说呢?”
绿豆眼的声音冷了下来,“许姑娘想怎样?”
许蘅衣双手在身前交叉,“是你们想怎样。”
僵持了片刻后,绿豆眼笑着又开口道:“许姑娘莫要担心,我等是只是想从那位小郎君身上找个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好让别人相信这位小郎君的的确确在我等这里。”
许蘅衣在心里哼了一声,证明身份,果然是冲着他老子江砚来的。
“听见了吗,找找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物件,比如玉佩、镯子……”许蘅衣的话还没说完,身后江珩就把一件东西扔了出去,那刀疤脸伸长胳膊一捞,是只长长的小小的白白的……袜子。
许蘅衣艰难地忍了又忍,才没笑出来。这小家伙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比许家的侄子们上道多了。
“喏,如此贴身的物件都给了你们,足以证明身份了吧。”
暗室里的光线晦暗不明,许蘅衣只能隐隐看见刀疤脸上愠色渐浓怒气上涌,而那绿豆眼的眼睛则是越眯越小,她都怀疑那双眼眯到最后,怕是连条缝都留不下来。
刀疤脸最先憋不住了,手按向腰间的刀柄,怒吼出声:“敢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