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这三个字,仿佛把每一条路都堵死了,使一切都无法再推进一步。她在隔绝每一条能够通向她的、让他和她建立联系的可能。
陆闻别微怔,下一秒不自觉抿紧唇线。
这界线划清得太彻底,让他隐约有了一种直觉——如果他们谈及的内容就此止步不前,如果他不再说点别的什么,可能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眉头一松,若无其事地装作没听到她刚才的话,“你前面问了那么多问题,是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闻言,谈听瑟依旧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咬紧的牙关和用力握住的手指一起松开。
“你真的觉得,我是在找你要问题的答案,或者说我还在意这些答案?”
“那是因为你已经用自己的臆测代替了我的回答,还对此深信不疑。”
“臆测?”她冷笑。
“既然我没有真的做出选择,你怎么能断定我会选择什么?”陆闻别缓缓道,“那些话是我口不择言,我也承认,从过去脱身是我道歉的理由之一,但不是唯一。”
他冷静到近乎冷血残忍地剖析自己,哪怕有些话现在说出来对于百害无一利,却依旧选择将条理摆在她面前,妄图用最后这点可笑的理智来证明什么。
安静开始蔓延,最终沉默又被他打破。
陆闻别低声道:“不仅仅是因为愧疚。”
以为她死了的那段日子里,愧疚越来越沉,催生出了不甘,原本三分的心动也被磨成了七八分。
等她“死而复生”,发酵的感情就随之变得鲜活。
谈听瑟一怔,僵硬地控制住表情,才没蹙眉后退一步。
对视之中,她隐约预感到了什么。
“我那晚的确喝醉了,”陆闻别喉结微微滚动,决定开口的一瞬,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蓦然松开,“但我没有醉到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刚才彼此咄咄逼人时谈听瑟没有移开眼,现在却冷漠地错开目光,不为所动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