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光线昏倦,安静得连脚步声都被地毯融化。
年轻的女人穿着湖蓝色的吊带裙,乌黑的长卷发别在耳后,皮肤白得晃眼。她一点点往后退,眼里的细细亮光呼应着手腕上的钻石。
一捧粉蔷薇在她怀中,那是演出谢幕后别人送给她的。
“那我进去了,”她说,“晚安。”
“晚安。”
他准备离开,却又因为手里提着的舞鞋而折返。刚刚转身,恰好和重新推门出来的纤细身影碰个正着。
她仰着脸,恍然失神片刻,眼底的喜欢如同涟漪似地浮现、弥漫,心思昭然若揭。
再然后她踮脚吻了他。
一切变得冲动、荒诞。
他隐约觉得事情本不该这样发展,想要推开她的手却反将她牢牢固定住,甚至紧紧揽住她的后腰,让她像柔软的水草一样垂落在怀中。
他们退回房间,壁灯灼热地摇晃,在眼前蒙上水汽。
谁也没有停下,他失去理智,代替青涩作乱的女人成了这件事的主导。
所有的触感都无比真实,真实得不像是一个梦。
陆闻别从浅眠中睁开眼。
头因宿醉而隐隐作痛,他目光缓缓落到屋顶,在勉强遮光的百叶窗上聚焦,根据隐隐亮起的天幕推测出时间。
忽然,他目光一顿,微微转头看向身侧,瞳孔微微紧缩。
熟睡的小姑娘正躺在他臂弯之中。
被烈酒熔断的记忆一点点成型,从她昨晚跟着聂显猝不及防出现在这里,到他喝醉,再到她主动吻上来不肯松开,最后……他鬼使神差地纵容与主导,隐约和某个梦境重合。
他闭了闭眼,额角青筋跳了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