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心里一跳,脸色微微发白,“你问过我了,这是不小心刮伤的。”
“我不是真的在问你答案。”陆闻别笑了笑,松开手,“你做了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你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神情漠然,看不出是否有失望的成分,只有微微勾起的唇角透露出令她难堪的意味,“那样最好。”
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似乎在告诉她他真的不在乎。
谈听瑟脑海有短暂的空白。
她没想过催促的事会被他发现,更没想过被发现了要怎么办,尤其是在陆闻别看上去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真的不在乎的情况下。
“……你在生气吗?”谈听瑟盯着他的侧影,强自镇定地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陆闻别握着方向盘,仿佛包容又平和地开口,“你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恰好我也没有当人生导师的爱好。”
“既然这样,不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现吗?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他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消失了,“厌食症,食道损伤,声音嘶哑,腐蚀牙齿……你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也觉得没区别?我没有当人生导师的爱好,更没有替你的人生负责的爱好。”
谈听瑟呼吸一点点冷却下来,冷气一直贯通鼻腔与前额,带来清醒似的刺痛。
她刚才说的话,的确幼稚且不负责任,甚至可笑地想让他来承担这份“不负责任”。
“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陆闻别眼底掠过一丝怜悯,却没有任何温度,“不要用这种方式去得到你想要的,它不值得这种代价。”
不值得吗?
她以为这只是一种暂时的、无伤大雅的小手段,能让她快速融入他周围的圈子,融入那些人,她可以像个自由社交的普通成年人那样和大家一起吃喝玩乐。
其他人不会因为她说自己要节食而扫兴,这也不会成为陆闻别拒绝带她出来的理由。
对他们来说稀松平常的生活模式,她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