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迅速发黑的尸体,一丝丝水迹在眼眶中凝聚,但最终这颗泪珠还是没有掉出眼眶,哭什么,他才不哭呢。为了这个战士,他也不能哭。其实若是一开始奔逃的时候,他就告诉陆轩自己的情况的话,以陆轩的能耐就算没有时间仔细清理毒素,最起码也不会危及生命。可是为了不浪费时间,他选择忍。一旦被身后的那些追兵给追上,免不了又是一场苦战,搞不好两个人的性命都会搭在这儿。所以他选择忍耐,必须忍耐,多忍耐一刻钟就多一分逃出生天的希望,哪怕这个代价,是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等着,等我把该处理的事儿都处理了,我一定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毁天灭地。”低声喃喃自语中,让人胆寒的冲天杀意一闪而逝,因为无意之间的举动,跟他对上的这个组织,到现在又多了一笔刻骨铭心的血债。
“该死的,带着这么一个累赘,速度怎么还是这么快?”要杀掉这个麻烦的小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虽然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再次派人进入华夏,可那终究不是需要麻烦嘛。而且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进入华夏危险和变数都太多。就因为以上的种种原因,这个精通七伤拳的高手,带着人展开了全力追踪。
“早知道就应该不惜代价给他一下,就算不能立时三刻要了他的命,也能限制一些他的速度。”两次三番血一般的教训,已经足以让他们重视陆轩的存在了,否则这次也不会派出这么多精锐,为了确保行动不出岔子,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人的兵器都抹着一种他们这个组织里传承了几百年的秘药,本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经过这些年来一些人的专心培育,毒性更是提升了不少。跟着陆轩出来的那个战士,就是一不留神儿让兵器伤了身子,要不是那股子毒性,就对于常年混迹战场的战士而言,这样的伤势根本没有多少在乎的必要。
背着一具逐渐冰凉的尸体,陆轩的身影在旷野上快速穿行,这条路虽说比较复杂了一点儿,也难走了一些,可就直线距离而言,跟城市却是最近的,隐约间似乎已经听到了城市中那种车水马龙的声音。
“该死的,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哨卡呢?”从稍微茂密的草丛中稍微探着身子,陆轩凝望着不远处几个身穿军装,手持枪械不停来回巡视的士兵。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靠近了哪座城市,但无论哪座城市,都不可能放着一个背着尸体的家伙过去。要是反应激烈一点儿的话,只怕陆轩一冒头,就会有无数的子弹迎接他。
就在他琢磨着该如何闯过这道关卡的时候,突然间从远处一辆车疾驰而至,从车上跃下几个人,以飞快的速度扑向了那几个还有些愣神的哨兵,一个手刀一个腿提,就将这些哨兵给放倒了。
躲在路边草丛阴暗处的陆轩看到如此凌厉的动作,眼神儿却不由得为之一亮,从这些人麻利的动作中,他看到了一种熟悉的风格。虽然这时候轻信于人可能是一种错误,但他没有时间耽搁了。
“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问,马上带着他用你最快的速度赶到这个地方,剩下的事儿自会有人安排。”看着从草丛中钻出来的身影,后面来的那几个人楞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了陆轩,乘着来时的车快速离开了这里。
“他不容易,但愿他可以活着回去。”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车子内几个人集体沉默了,然后抬起手冲着一个方向,默默打了个敬礼。他们虽处在隐蔽战线,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从陆轩身上的痕迹,他们大概能想象到那是经历了一番怎么样的大战。
而陆轩则根据那张纸上所画出的示意图,沿着一路较为安全隐蔽的陆轩急速前行,最终在驻当地大使馆停下了脚步,那面迎风飘扬的旗帜,陆轩眼眶又忍不住有些发红。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次日清晨的大使馆,驻守在大使馆的武官人员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骨灰盒放在了陆轩的面前。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就算为了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你,你也要好好活着明白吗?”看着沉默不语的陆轩,武官人员张张嘴,说出来的却只能说这么一句话。同样身为军人,这种感受是清楚不过的了。
“我知道,所以我选择带着他一路奔逃,而不是留在那儿拼命。我还答应他要送他回家看看呢。”在大使馆的安排下,陆轩抱着骨灰盒,堂而皇之的踏上了飞往华夏的飞机。
“该死,还是让他给跑了。我们现在怎么办?动手吗?”这帮人的行动速度远不比陆轩差,可他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轩踏入大使馆。
“那家伙有着大使馆的掩护,我们恐怕不好直接动手。”别看地下世界风起云涌,每年因此而牺牲的华夏特种军人也不在少数儿。可他们要真敢动手袭击大使馆试试,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的。
“别急,据我所知,这趟飞机并不是直接飞往华夏的,中途应该还会经停,我们提前到那里等候就是了。”只要不是到了这小子的地盘,一路上都是他们下手的机会。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要想办法能把一颗隐蔽性极强的炸弹带上飞机就可以了。”登上飞机跟那小子作战不得不说还是极具风险性,而且人处在半空中,很多事情实在无法自我控制,他们是想杀人,又不是某些持有特殊目的的危险分子,更没有同归于尽的必要。
“哼!小兔崽子,这次要是还不死的话······”要是连这招儿都要不了这小子的命,那就只能叹一声命运如此了,至少在短时间内,他们拿这个小崽子是没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