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微微一笑,斜睨了一眼易千行道:“我的消息也很灵通的。”
其实这几天纪渊为了调查鹤立群的过去,甚至动用了自己六扇门无字号密探的身份,有了六扇门的帮忙,自然把鹤立群调查的清清楚楚。
纪渊继续说道:“一晃八年过去了,鹤老板由曾经的厨子,已经变成了腰缠万贯大老板,但是却仍旧没有忘记寻找柳小姐,常常派人回洛阳柳家村打探情况,并四处留意往来长安的客商。”
说着纪渊举起酒杯道:“所以这第二杯敬鹤老板有情有义,痴心不改!”
鹤立群在生意场里摸爬滚打这些年,名声并不好,而这些人不少都是他的生意伙伴,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却没有想到一句阴险狡诈的鹤立群还有这么痴情的一面,不禁也跟着拍起马屁起来:“对对对,鹤老板有情有义!”
鹤立群满面红光,脸有得色,但却还故意谦虚道:“过誉了,过誉了!”说着将第二杯酒也干了。
很快纪渊又端起第三杯酒,接着说道:“柳小姐原名叫做柳欢颜,想来是其父柳文青希望她一世欢颜,当然在柳小姐前十六年,确实如此,但是过完她的十六岁生辰之后,柳小姐可能从此再也没有欢颜起来。她们一家举家来到长安城之后,人生地不熟,而柳文青老爷子并不擅长做生意,很快被人坑了一大笔钱,债主上门讨债的时候,看上了柳小姐,要柳老爷子用柳小姐抵债,柳小姐不屈服,万般无奈之下,便进了群芳楼,卖艺不卖身,帮父母还债,然后过了一年,群芳楼的老板芸娘用计,迫使柳小姐卖身,正式沦为风尘女子,于是柳小姐改名合欢,那一年柳小姐十八岁。”
在场的众人更是讶异,没有想到鹤立群竟然和合欢有这样的渊源,难怪他愿意出高价给合欢赎身,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鹤立群却有点恼怒,显然他不希望纪渊把合欢以前的事情公布于众。
纪渊却举起酒杯道:“所以这第三杯酒敬这世道险恶,柳小姐命途坎坷。”
看着纪渊一饮而尽,鹤立群也铁青着脸干了。不过很快他便回过味来,阴测测地看向群芳楼的老鸨芸娘:“芸娘用计?不知道当年芸娘你老人家用得什么计?”
芸娘一个激灵,马上一脸心虚道:“纪公子,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啊,当年合欢提出卖身,完全是她自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纪渊看了看林英,低声道:“该你出手了!”
林英白了他一眼,便开口道:“前工部侍郎的公子孟骏,整日流连群芳楼,最后纵欲过度,死在了群芳楼里,你为了逃避责任,而且那个时候,合欢在你群芳楼里一直卖艺不卖身,让你每天错失了大笔的银子,于是你便故意诬陷合欢的父亲柳文青,说他见到孟骏企图强暴合欢,于是一怒之下将人打死了。于是柳文青被抓了起来,而合欢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最后只得同意卖身。”
芸娘兀自狡辩道:“这都是诬陷,我可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啊。”
林英冷哼一声道:“当年的档案我已经看了,如果柳文青真杀了人,为什么最后还无罪释放了,当年孟骏死在那个叫牡丹的房间里,而那个事后被你赶出群芳楼的牡丹我也找到了,而且要了合对……初夜的人,就是当时分管此案的大理寺丞,是不是要我把这些人都找来对质呢?”
鹤立群一脸怨毒地盯着芸娘,嘿嘿冷笑道:“芸娘果然好计谋,好手段!”芸娘顿时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一不小心被身后的椅子绊倒在地,狼狈之极。
众人都不禁一阵唏嘘,想不到当年的合欢被迫卖身,竟然是这老鸨芸娘精心设的一个局。
纪渊接着端起第四杯酒,然后盯着鹤立群,继续说道:“鹤老板来到长安以后,一开始还为人正直,帮人打工挣钱,但是受尽白眼和欺辱,于是开始变得凶狠毒辣起来,和别人一起做生意,却故意坑了合伙人一大笔钱,为了收购其他酒楼,派人闹事砸场子,导致对方生意做不下去,看中了胡玉楼的梁玉,灌醉并糟蹋了人家,最后迫使她下嫁于你,最终坐上了春风得意楼的管事,那一年鹤老板三十二岁,所以……”说着纪渊举起酒杯,“这第四杯酒敬鹤老板不择手段,功成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