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篷,蓬蓬篷。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座座落在伦敦富人区的小别墅的铁门一下打开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女仆打扮的妇女抄着爱尔兰口音的英语,打量着门口的来人,疑惑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是……”站在门口的是几个穿着笔挺西服,头戴礼帽的中年男子,当中的一人身才高大,还留着大胡子,见过不少人物的老夫人一眼就认出,这中年男子身穿的西装是用最好的草泥马绒料子缝制的,凭这点就知道来人非富即贵。
来人的笑容很客气,但是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却还是久居人上养成的高贵气质:“哦,马克思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这是我的名片,还有中国陛下的一封信,麻烦你转交一下。”老妇人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名片,而是连忙换上一副恭敬的笑容:“您是从中国来的?”来人正是从中国来的恩格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老妇人连忙打开了铁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引他进了院子,恩格斯让随从守在外面,自己进了客厅,摘下了礼帽,打量着这个完全是中式布置的小小客厅,看来他的这位老朋友还真是个成色十足的中国问题专家啊。
“先生,您等一会儿,我马上去请马克思先生下来,他在书房呢。”老妇人大概是马克思的女仆,微笑着冲恩格斯点点头,然后就提着裙子上楼去了。很显然,这个时空的导师生活的非常滋润,时常资助他的恩格斯现在可是全世界收入最高的职业经理人,没有之一。而他本人又是伦敦最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出版了好几本分析中国经济的著作。而且还经常在欧洲销量最大的报纸上发表文章,收入比历史上也不晓得要多了多少。只是工作实在有些繁忙,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革命理论的研究。要是那样的话,朱皇帝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就在这会儿。伟大导师还在撰写一篇关于中国的铁路和城市建设*将对欧洲乃至世界经济产生多少有利影响的分析文章——这里马上要刊登在《泰晤士报》上的,120英镑的稿费已经预付。文章刚刚写完,敲门声还有女仆科迪夫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先生,先生,,他说他是从中国来的!”
“恩格斯?中国!”马克思连忙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从书房里面冲了出来,“恩格斯在哪儿?”
“在客厅里面等候。先生,他是不是您经常提起的那位中国皇室总管?”
“快去准备奶茶和点心,我要和我的朋友聊上一个下午,整整一个下午!”说着话,伟大导师三步并作两步就飞奔下了楼梯,然后就热情地和恩格斯拥抱在了一起。
“弗里德里希,真的是你,见到你真是太让人高兴了,对了,中国陛下没有给你封个什么爵位吧?”
马克思拉着自己的老友坐了下来。半开玩笑地问着。
“哈哈,杰森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有时候我也觉得奇怪。皇室财团董事会里面就我一个平民,。”恩格斯冲着楼梯上张望了一下,“我没有见到燕妮和琳蘅,她们去哪儿了?”
“她们带着孩子们去威斯特法伦探亲了,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欧洲的名人了,什么中国问题专家,什么大学教授,什么著名作家。所以她们也需要回家乡去和亲戚朋友们见面。赚取一点羡慕的眼光。”马克思说话的时候,他的爱尔兰女仆科迪夫人已经端来了奶茶和点心。奶茶是用最上等的中国茶叶的冲泡的,那是恩格斯托人捎来的。虽然现在印度红茶在英国市场上的占有率越来越高了。但是真正在中国呆过一段时间并且学会喝茶的老外,都认为印度茶叶根本就是树叶!
“你的研究呢?还在继续吗?”恩格斯喝了一口奶茶,关心地问道。
“当然,那才是我最主要的工作,弗里德里希,我想我要感谢你提供的帮助,你定期给我寄来的资料对我的研究有极大的帮助。真的,那是多么珍贵的一手资料啊!”
恩格斯微微苦笑着道:“的确珍贵,这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的产生,小农经济是如何被无情的粉碎,无数人背井离乡去城市,去远方更广阔的土地,还有更加无情的侵略、扩张和殖民!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帮凶,一个罪恶帝国的助产士!”
“但那是一件很有意义,同时也是非常进步的事情。”马克思评价道,“关于太平天国的研究,已经让我们认识到现在这个过程是必然要经历的,因为农民根本没有能力和觉悟领导一场真正能推动整个社会迅速进步的革命。他们能做到的,顶多就是建立一个新的封建王朝,就和中国陛下的那位伟大的祖先一样。但是在19世纪,这是毫无意义的。”导师轻轻转动着手中的咖啡杯,“弗里德里希,,我发现中国的产业工人已经走上政治舞台了!是这样的吗?”
恩格斯微微地笑了:“是的,他们已经有点觉醒了!济世青年党组织的20万群众当中,产业工人占到了70%,而在这70%的产业工人中,至少有一半不是济世青年党雇佣来的,他们是在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而不是为了几块银元。”
“那么,现在整个中国又有多少产业工人呢?”马克思又问。
“130万到150万,从事大工业的产业工人大概就是这么些,如果算上传统的手工业和建筑业、码头工人、人力车夫、船工、农场工人,这个数字还要增加至少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