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太多了,十年都恢复不了啦!”
朱胡安骑在马上,在道路上驻足良久,仍没有重新起步的打算。
他现在正在前往芝加哥的路上,只带了数百亲卫,也没有打出东华王的旗号。因为此行去芝加哥是机密行动,在北美军司令部里也只有少数高层才知晓。在离开圣路易斯不久,胡安就不止一次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在道路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堆叠起来一具具尸骸,许多已经腐烂,发出难闻的气温。看这些尸骸所穿的衣服,大多是平民,白人平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有些是游击队,有些是人质!”跟在胡安身边的一名华军军官低声说着。“这样的人很多,占领区的白人大部分都反对我们,驻军不得不采取激烈的手段。包括抓捕人质和处决……”
“不必说了,我都知道!”胡安摆摆手。他当然知道!命令是他签署的。
每一个白人聚集的城镇,都要交出人质——并不是所有的白人都在华军到来之前逃走了,很多人没有这样的条件,更多的人来不及逃走。而一旦有华军在该处遭到伏击,那里的白人要么交出凶手,要么华军就处决人质!另外,所有被捕的游击队员,不论男女老幼,一律杀无赦。而被杀死后的游击队员的尸体会被堆在一个个十字路口,供人参观。
“大王。这两个月,游击队的活动已经大大减少,白人比过去驯服多了。”另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军官也附和道。
哪怕是北美的暴民也是怕死的!在胡安的恐怖政策下。反抗事件正在减少。至少胡安带着几百个骑兵上路是绝对安全的啦。
“走吧,我们到前面的镇子上歇一个晚上,然后再上路吧。”朱胡安抬起头,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吩咐道。
前面的镇子是一座典型的美国中部城镇,有一个俄国名字,最早的居民应该来自俄国的什么地方。现在镇子上驻扎了一个连的华军——由于占领了越来越多的原属于白人的土地。华军不得不分出大量的兵力用于控制占领区。到了1877年2月中旬的时候,华军可以用于一线进攻的兵力已经非常有限了。攻势不得不停顿下来了。
当胡安进入镇子的时候,镇子上刚刚进行了一次处决,两个白人男孩被吊死在一棵大树上面,罪名是私藏枪支。占领军当然不会允许被占领土的人民持枪!被发现私藏枪支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把他们放下来吧。他们还是孩子……还是孩子啊!”胡安看着两个过分年轻的死难者,对前来迎接他的一位非常年轻,而且长得有些像是混血儿的华军中尉连长说道。
“遵命,上校。”中尉看了眼胡安肩膀上的军衔,又看了看那张胡子拉碴的混血脸庞,一下子没有认出对方就是“伟大的胡安国王”。不过他还是照办了胡安的命令,吩咐两个士兵去把吊死的少年解下来,自有哭得更泪人似的两名白人妇女扑上去抱住孩子的尸体……不过周围围观的其他白人却无人上前安慰,只是表情麻木的散去。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胡安已经从马上下来。在这位少尉的引领下前往镇子中心的教堂,那里现在是临时军营,有82名华军官兵驻扎——这个连队去年9月的时候有142人。现在已经少了70个人!
“职部辜鸿铭,祖籍福建同安,战前住在旧金山,是东华大学哲学系一年级的学生。”
“是怎么到东华来的?”
“是跟着家父来的,他是1860年来东华经商的。”
“哦,老人家名讳是……”
“紫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