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随笑了好一会,等白菜玩累了跳下床才缓缓止住,视线斜睨过来,道:“找几个人来,抬我去御花园。”

    见楼聿不动,他嗤笑道,“你不是来‘伺候’我的吗?我身体不行,走不动。”

    也不顾旁边楼聿什么想法,撑着酸麻的身体慢慢爬坐了起来。

    他体内的药物是当年苦寻到的多种药物中的一种,随饮食服下,没有任何气味,也于身体无损,但若服用之人连续奔波超过一个时辰,就会激发药效,不久会失去意识,浑身无力。

    自己找到的药,被人用在自己身上,可不就是名正言顺的“现世报”。

    或许他庆幸,在齐渊找到他之前,没有豺狼虎豹跑进山洞。

    好歹他现在还活着呢,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

    唤来宫人替他洁面更衣,靛蓝的长袍,将他衬的温润无比——只是脸上骄矜的神情令人困惑。

    宫人抓着梳子绕到他身后,被严随制止:“你们下去。”

    他的头发很黑很长,平日蓄到头顶方便行动,这会儿刚从床上爬起,就这样垂在肩后,随着他动作的姿态轻轻飘起几缕,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在发光。

    这副模样的严随,就连皇上都极少见到。

    楼聿头皮忽然一凉,下巴隐隐发麻,潦草的移开视线。

    这么一会儿功夫,严随已经蓄好了头发:“让你准备轿子,怎么不动?”

    “先生。”声音出口竟然有些沙哑,楼聿简直要落荒而逃,搭着刀把的手全是冷汗,“陛下有旨,让先生在朝阳宫好好调养。”

    严随挑眉:“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不能离开这里,就连御花园也不能去了?”

    楼聿不言。

    确实是这个意思。

    皇上金口玉言:“除了朕,不得让任何人进去朝阳宫,也不能让他出来,你要看紧他,有任何异动都要禀告朕。”

    严随的眼神由明转暗,齐渊这是打算明目张胆的囚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