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纵被边屹初背回了将军府。
将军府一片忙乱,边徳鞍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他一看到乔纵和边屹初,焦急转为了愤怒。
边徳鞍的火气对着边屹初不好发,全都对准了乔纵:“好你个刁奴!我让你看好了世子,你可到倒好,拐得世子这么晚回来不说,还敢让世子背着你!”
陪读不同于一般的仆人,一般人不会把陪读视作“奴”,可因为乔纵出身低微,边徳鞍从来不把他当作真正的陪读,一生气就管他叫“刁奴”。
“我自己要出去的,父亲骂他做什么?”边屹初道。
边徳鞍气得脸红脖子粗,冲过来攥着乔纵的领子就往下拽:“来来来,我瞧瞧你有什么本领就敢让世子跟我顶嘴!”
边徳鞍这话说得好像边屹初是条听话的小狗,乔纵让他干嘛他就干嘛一样。
“父亲!”边屹初喝止边徳鞍,“他已经尽力劝阻我了,为了追我受了伤。迄今为止我都换了多少个陪读了?您要把这个也赶走吗?”
“赶走就赶走!”边徳鞍满不在乎地一挥手,“多少人抢着来做,他一个认字儿的要饭的有什么稀奇?”
“我已经受够不断地换陪读了,”边屹初道,“这个陪读要是也走了,我就不找陪读了。”
边屹初说完,绕开满面错愕的边徳鞍,背着乔纵走进府中,将他送回住处,然后叫了大夫来给乔纵医治受伤的脚踝。
乔纵感觉越来越热,整个人热得都有点发胀了,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窄窄的视野模模糊糊什么也看不清楚。
一只细长瘦削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上:“这也太烫了,再这样烧下去,都要烧傻了。”
另一个粗哑衰老的声音说:“伤口上的毒是军.用.毒,寻常的食尸魔人是没有的……”
乔纵通过这谈话感觉到了蹊跷,只是他现在昏昏沉沉神思恍惚混乱,无法深入地思考。
只是回忆起,当时的食尸魔人脖子往下靠近锁骨的位置有个黑色的形状奇怪的图案,图案的基础是个横竖一样长都是十字,左边和上边两个端点用直线相连,右边和下边用直线相连,形成左上右下两个对顶着的三角。
乔纵无法继续想下去,他感觉自己一呼一吸都在喷火,身体像放在烤箱里,烧得他快要化了。
乔纵太热,把被子往下拉,刚拉下去,被子就自动回到他下巴那里掩得严严实实,他再往下拉,被子再回来……反反复复,他放弃了,盖着被子不动了。
这让他想起乔二顺,他生病的时候,乔二顺就是整夜整夜地给他盖被子。